去紅坊拍賣會之前,易珩又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
原本易珩以為老爺子是收到了訊息來興師問罪的,可從老爺子的口中,她才知道早晨越韜給她信中的金色卡片,原來是進出拍賣會的身份卡,而且上面還是她的名字?
老爺子打電話的目的就是告訴她這個。
易珩也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雖然襲擊“暗網”的事情是她乾的,但她卻不後悔。
就算老爺子知道她也會認,只是不想讓他老人家擔心罷了。
其實她和爺爺心裡都明白一件事,從放她回來開始,有些事就已經在老爺子預設她做的範疇之內了。
而這件事她早晚都要做。
“我說的你就聽清楚了?”
易珩覺得老爺子越來越囉嗦了,不就這麼點事嗎?她耳朵又不聾,腦袋又不傻,怎麼可能聽不清楚?
“爺爺,我都知道了。不過你是什麼時候給我辦的這種東西?我怎麼不知道?”
“還不是鍾家老頭搞事情,他自己弄的這東西,我嫌麻煩,就用了你的名字。”
就知道他老人家沒有這種階級觀念,這麼浮華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他一個“撿破爛”的老頭能“欣賞”的。
老爺子拿著電話又嘮叨了一會兒,除了叮囑要她拍下一副鐲子之外,還說了一堆女德,女學的東西。
歸納到最後只有一箇中心思想,那就是:臭丫頭,你給老爺爺我矜持一點,最近他心臟不好,血壓升高,連連做著噩夢,糖尿都跟著紊亂。
核心就是:千萬別惹我,惹我,我就死給你看。
弄的原本心情甚好的少女,坐在梳妝檯旁邊,自己都快把自己折磨成神經病了。
“爺爺說女孩子要矜持,那我穿什麼裙子啊?特別是這種只到膝蓋的裙子,老爺子不會說她不檢點,露的太多吧?”
剛要跑進洗手間換下來,她又停住了,“不對啊,去參加拍賣,不穿禮服也太不正式了吧?”
可剛一轉身,她再一次停住了,“不對啊,禮服是越澤送的?我這麼無條件的就穿了,會不會顯得太輕浮、太好說話了?總覺得我被馴服了?”
“可是不穿這件禮服要穿什麼?神經病啊!”
接下來的化妝和穿戴首飾的環節直接停滯了,一個異常糾結和煩躁的人根本無法理智的判斷一件事。
最後易珩直接把自己逼進了洗手間,開啟水龍頭就把自己淋了個滿堂彩。
所以越澤來敲門的時候,只見易珩拿著手巾正擦著臉,洗過的面板又白又嫩又有彈性。
只不過——
肅然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你別告訴我,你才洗臉?”
一整天的時間準備,可他沒想到看到的這一幕卻是少女依舊穿著兔耳朵的睡衣,長髮凌亂,滿臉是水的邋遢樣兒?
少女怔怔的看著他,那傻乎乎的模樣,好像剛睡醒——
“啪啪啪”
雙手猛的拍向自己的臉頰,少女好似發了瘋般,懊惱的發出一聲慘叫,“神經病啊,我幹嘛要洗臉?幹嘛要把自己弄成這個模樣?”
少女狠狠的把毛巾摔了出去,雄赳赳氣昂昂的回到梳妝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