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文月突然尖叫著說:“哎呀,我忘了拿餐桌了,你們等我一下。”
人一陣風般的跑了出去,易珩還沒有反應過來,連影都沒了。
越澤慢條斯理的穿好鞋子,易珩站在一旁揉了揉有些痠麻的右腿。
他沒說話,她也沒有出聲。
越澤轉身看到櫃子上放著的臉盆和毛巾,他的眉角微微攢動,依稀的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畫面:眼前的人影是模糊的,可那輪廓卻讓他覺得熟悉,女孩換洗著毛巾疊好,輕輕的放在他的額頭上,細膩柔軟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臉頰,清涼又舒適,可片刻後她的手指又離開了,他只是下意識的喜歡那種清潤的涼意,然後抬手去尋找,他想要留住那種感覺,想要抓住那縷如絲的清涼……
越澤突然晃了晃腦袋:最後他是抓到了?還是沒有抓到?為什麼他記不起來了?
“你怎麼了?腦袋疼嗎?又燒了?”
易珩走到他的身邊,手抬起就覆上他的額頭。
指尖的涼意瞬間和腦海中的畫面重合,他轉頭朝她看了過去。
她的個子不矮,可相對於他卻矮了差不多一頭。
她清秀的眉角微微皺起,專注的體會著指尖傳來的溫度,湛亮的眸子低垂,濃密的長睫有著未經修飾的淺媚。
“謝謝你。”
這句話就這麼鬼使神差的說了出來,似乎不需要太多的掙扎和糾結。
易珩抬頭看向他,瞪大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疑,她沒有說話,可表情包卻發揮的淋漓盡致。
“你昨天照顧我一夜,我應該說聲謝謝,難道在你的眼裡我是那種不懂得感恩的人嗎?”
易珩想說是,可又覺得太傷人了。
收回手,也不矯情的點了點頭,“我接受你的道謝。你的額頭還有些燙,記得吃藥。”
想到昨天吃藥的經歷,越澤的鼻子有些發囔的糾正:“這次我自己會吃。”
唇角咧出一絲弧度,易珩轉身翹起眼角,“也是,越家的大少爺如果吃藥還要人喂,說出去既不好聽也不好看。”
“吃飯了,吃飯了……”
周文月的聲音再次傳來,易珩轉身將盆和毛巾端走了。
只不過經過越澤身邊的時候,她突然低聲說道:“你昨天……很可愛,寶貝,乖。”
聽到最後一個字,越澤疑惑的揚眉看她,可她卻揶揄的眯著眼角,衝他別有深意的眨了兩下。
那小眼神詭異的——
勾的越澤小心臟莫名驚悚的一蕩。
早飯是最簡單的白粥、饅頭、小鹹菜,標準的部隊標配。
易珩卻吃的津津有味,不過可能是昨晚一夜沒怎麼睡好,就是再開胃的飯菜,她也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