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
秦凱的眉頭蹙得更重,英俊桀驁的眉眼透著凌厲,“你是說真的有人模仿了死者的筆跡?筆跡鑑定也沒有鑑定出來?”
少女澄澈的眼瞳在燈光下如一股清流,灼亮濃黑,“死亡證明可以造假,難道筆跡鑑定就不能嗎?”
“可在我看來,那筆跡中有幾個地方就連勾筆的細微之處都不差,那是一種寫字的習慣,如果不是本人,那就只能是極為熟悉她筆跡的人才會模仿的如此細緻,這也是我不敢肯定那遺書有假的重要原因。”
雙手的手指交叉,白皙袖長的指尖交纏著繞著圈,沉默了好一會兒,易珩才緩緩的開口:“也許就是有這樣一個熟悉瞭解她的人寫的呢?”
秦凱就知道她一定知道什麼,不然她不會被送上救護車的那一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然後說出了一個名字。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易珩搖了搖頭,“不知道,沒有根據的事說來讓你懷疑就夠了,找證據抓嫌疑人是你這個當刑警的精英該做的。”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對這件案子這麼關心?”
“我只是好奇而已。”
能讓玄九門中的諸葛家和周家都會關心的女孩到底是什麼來頭?這事又會別有隱情嗎?
這麼用心的引她入局,總是有所圖謀才對。
感覺時間真的很晚了,秦凱站起身準備離開。
只是臨走之前還不忘自來熟的揉了揉她的頭,“小丫頭,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易珩慵懶的靠在床頭上,懶洋洋的說:“那個叫韓苓的女警好像喜歡你。”
秦凱的身體一頓,有些發愣的轉頭看了她一眼,“小丫頭,你想什麼呢?”
“現在辦事都講究一個關係,你會尋私嗎?”
秦凱笑了,“他不是我女朋友。”
“是女朋友就會?”
這種邏輯秦凱表示不符合他的智商線上標準。
“是女朋友也不會。”
得到答案,易珩點了點頭,“好啦,你可以走啦,晚安。”
秦凱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似乎搞不懂她的小腦袋裡到底都想了些什麼。
手握住門把手,當門被拉開的那一瞬間,他的動作突然停住了,沒有回頭,只是聲音沉沉的又問了一句:“丫頭,你……僅僅是好奇嗎?”
房間裡的燈突然滅了,他聽見床上傳來細細碎碎摩擦的聲音,好像那小丫頭正在找一個舒服的姿勢入眠。
過了片刻,那軟綿綿輕悠悠,又有些迷迷糊糊的聲音才響起。
“她的名字很好聽,我的一個朋友說:她喜歡這個名字。而我在想,能給她起這樣好聽名字的人,應該也很愛她。”
每一個人的名字都會存在著一種愛,那是至親之人的一種寄託,一種思念,一種戀戀不捨的期盼。
病房的門被輕輕的關上,寂靜的走廊裡射入一道道月光,月盤清亮皎潔。
秦凱站在窗邊靜靜的站了一會兒,最後唇角微微翹起,勾出一抹弧度,聲音沙啞輕喃:“成澄,確實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秦凱走了沒多久,病房的窗外閃過一道黑影。十六樓的高度總不會是有什麼樹枝影動吧,易珩有些懶散的掀起眼皮,瞟了過去。
“進來吧,窗戶沒鎖。”
黑夜沉沉,窗戶應聲開了,一道人影晃了進來。
“大小姐。”
易珩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此刻的夜,月光已然淺淡。照在她的身上,只剩下一個淡淡的輪廓。
“查清楚了嗎?”
“成澄沒有什麼顯赫的背景,是三年前意外跳樓死的。只不過她死後半年,還有一個男生跳樓死了,那個男生跟諸葛鋮有關係。”
“那今天這事兒是巧合嗎?”
“不是。諸葛鋮有意接近小姐,就是那個女警察韓苓也是他引來的。”
“所以。我是被他耍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