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晉王帶著一大隊人馬喬裝打扮後先離開了驛站。
沈姝醒來時就見整個驛站空了許多。
沈姝在和碧落用早飯時,就見吟風來尋她了。
“沈大夫,早上侯爺有些發熱,他剛剛強撐著送了晉王后,回房沒一會就暈了過去,您快去幫忙看看吧。”
沈姝一聽,忙放下碗筷,往謝珩的房裡趕去。
她走到謝珩床前,就見謝珩臉色慘白,雙目緊閉,嘴唇也沒有血色,額頭直冒冷汗。
沈姝忙為他把了把脈,又讓吟風將他扶起,她將他的紗布拆開檢查一下傷勢。
“侯爺可有及時換藥,或有沾了酒?”
沈姝見他傷口有大出血,傷口沒有一點癒合的跡象,仔細回想了一番自己為他處理傷口的細節,發現並沒有出紕漏,那就是問題出在謝珩這邊了。
吟風見沈姝面色鐵青,也不敢隱瞞,低頭如是告訴了她:“早上侯爺為晉王踐行,小喝了三杯,不過那酒的度數並不高……”
沈姝差掉被氣吐血,他傷口那麼深,竟然還這麼不當回事。
先是想壓制傷長途跋涉,現在又小酌幾杯,謝珩他真把自己當銅牆鐵壁了。
沈姝按下心中的思緒,靜下心開重新替謝珩處理了傷口,重新用了藥給他包紮後,又叮囑吟風,一定要管住謝珩忌口。
吟風見沈姝滿臉肅色,忙點頭應是,然後出去給謝珩熬藥。
沈姝拿起一旁的熱毛巾為謝珩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昏迷的謝珩顯得十分乖巧,不再像剛見時那樣冷漠,也不像近日裡的黏糊,整個人就在那裡靜靜趴著,看著有幾分讓人心疼的蒼白。
沈姝替他掩好被角,默默退了出去。
幸好中午時分謝珩醒了過來,沈姝再給他換藥包紮時,傷口已經好了許多。
謝珩見沈姝沉著臉,又見一旁的吟風擠眉弄眼,明白自己多半是早上那幾杯酒誤事了。
他笑著叫沈姝,沈姝也不理他。
直到第二日沈姝給他換藥時,他也不再叫她,直接將人扯進懷裡,抱著她低聲哄道:“本侯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拿身體開玩笑了,你彆氣了可好?”
沈姝推他,又擔心他傷口裂開,也不敢太用力,只是定定的望著他,“侯爺說得什麼話呢,民女哪有膽子和侯爺置氣,還請侯爺自重,將民女放了。”
謝珩見她語氣疏離,還和自己置氣了,越發覺得她是在乎自己的,耍賴摟著她不放。
“本侯不知自重為何物,我只知你何時原諒我,我便何時放了你。”
沈姝見他這般厚顏無恥,手悄悄往自己腰間摸去,卻被謝珩一把扣住了。
謝珩笑得得意:“姝姝,本侯只上當一次。”
沈姝望著他抿了抿嘴,不知該如何說他。
這幾日她察覺出自己的不對勁,她本沒有立場也不該生他的氣,可她見他不愛惜自己身體就不自覺地生氣了,難道是因為他是為了救自己而受的傷,自己愧疚嗎?
謝珩見沈姝不說話,將手上的藥粉還給她,低聲道:“姝姝,本侯以後一定聽你的好好養傷,你彆氣了可好?”
沈姝悶悶的嗯了一聲,從他懷裡掙脫,垂眸道:“侯爺這兩日好好養傷,後日我配了藥,侯爺便可以出發去追晉王了。”
謝珩點頭,望著有些心不在焉的沈姝,關心道:“姝姝你怎麼了?”
沈姝退後一步,勉強笑道:“民女有些不舒服,想回房休息一下,晚點再來為侯爺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