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見人都走遠後,這才從柱子後閃身出來。
陸景成左右環顧見沒有認識沈姝的人,一臉如常的往沈姝方向走來。
“現在人還很多,你只能遠遠地望一眼。”陸景成的目光停在沈姝的臉上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看向她身後。
沈姝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她也不能在朱家呆太久,現在人多她也沒辦法接觸到朱明倫的屍體,只能看一會能不能見到他頭上的傷在何處。
“對了,剛剛趙司遙他們和你說什麼了?”沈姝有些好奇的盯著陸景成。
陸景成和她對視了一眼,低頭看地上沒有回答她。
沈姝見陸景成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識趣地跟在他身後。
兩人滿臉沉重的走到朱明倫的靈堂,沈姝學陸景成的樣子滿臉凝重地朝朱明倫鞠了三個躬,這才將朱明倫細細打量了一番。
沈姝見他額頭處雖有明顯的傷痕但是看著並不嚴重,並不像是能致他死亡的樣子。而且他臉上經過修整,但是他面部有明顯的變形,沈姝覺著他這死狀有些不對勁。
沈姝欲上前看清楚,最好探一下他的肢體是否超出正常的僵硬,才走了兩步,就被陸景成不動聲色的拉住了。
這時就聽身後朱家的人怒呵,“這位公子請留步!”
沈姝身體一僵,只得收回了自己的想法和步伐,規矩的退到陸景成身旁。
陸景成朝來人開口解釋,“沈兄和朱兄是好友,失態了還望夫人見諒。”
沈姝忙朝來人行禮。
就見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上前,她並沒有理沈姝二人,直接撲上前眼淚漣漣哭天搶地的喊道:“我的明倫哎,你怎麼忍心丟下母親啊,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一旁一個年輕一些的婦人忙上前扶著老婦人,剛給老婦人擦完淚她也溼了眼眶。
“母親,明倫不在了,您要保重身體啊,明倫在天上也不願見你為他哭傷了身子。”
老婦人卻是滿臉嫌棄地推開了年輕的婦人,自己上前趴在朱明倫身旁掩面痛哭。
“我苦命的兒哎,你看你才走,這個媳婦就這般不孝。”
“老婆子我眼睛都哭瞎了,這個女人就流了兩滴貓尿,真是白瞎了你以前對她好!”
那年輕婦人輕拭眼角的淚水欲再上前拉朱母,朱母卻是惡狠狠地將那年輕婦人的手開啟,自顧自地在那哭。
沈姝和陸景成見情況不對,默默退到一旁。
沈姝有些納悶,待兩人退出靈堂後,湊到陸景成身旁低聲問他,“那年輕的婦人是朱明倫的妻子嗎?”
陸景成被沈姝說話的熱氣呼到臉上,彆扭的偏過頭點頭道:“應當是。”
沈姝望著兩人若有所思,看來朱家的婆媳關係並不融洽。
見周圍弔唁的人裡三層外三層,一時半會她也沒機會觸碰到朱明倫的屍體了,沈姝只得心情沉重的準備走了,無奈剛出門兩人就被陸景成的同窗一塊拉去吃酒席。
幾人吃完酒席後沈姝以小解為由開溜,見沒人注意又往朱明倫的靈堂方向走,人還未走近就見趙盈盈和朱明倫的夫人在旁邊面色不虞的說什麼。
沈姝悄悄走近蹲在隱蔽的轉角處,就聽得趙盈盈滿臉譏誚對朱明倫的夫人道:“表嫂可真是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