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司遙斂了笑意,看向沈姝,“既然你是神醫的弟子,那就幫我好好勸勸你這師父,過兩日京裡會來一位貴人,讓你師父想盡辦法治好他的腿疾病,治好了重重有賞。”
沈姝聽得這話直皺眉頭,她覺得這趙司遙腦子有病,要看病的人都還未來,他便這般急哄哄的綁人。
難道他不知,大夫既擅長救人治病,也能下藥毒死人。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他竟然就這樣明晃晃地得罪人。
他究竟是蠢還是蠢?
姚翰剛要回話,沈姝拉住了他搖頭,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
沈姝耐著性子朝趙司遙平靜說道,“行的,我會勸我師父的,趙公子等人到了渝州城再來請人也不遲,不如今日就先回去罷。”
趙司遙仰頭倨傲的掃了一眼姚翰,“我不過是提前來打打招呼,免得貴人來了有些人還擺譜。”
他剜了一眼姚翰,圍著他踱步,最後目光停在沈姝面上,“那今日就看在沈姝妹妹的面上,我們就不綁你回去了,改天我讓人來請你時,可別再不識抬舉了。”
趙司遙衝沈姝露出了一個他自認為很有魅力的笑容,湊到沈姝的耳旁吹氣,“沈姝妹妹什麼時候回沈府,我可是想你想得緊。”
沈姝抖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強忍著不適和他拉開距離。又不動聲色地從腰間摸出一些迷藥粉染在手帕上,一臉嬌羞地甩手帕往趙司遙臉上撒了過去。
“我看趙公子步子有些虛浮,還是早點回趙府吧。”
趙司遙故作瀟灑一笑,“沈妹妹這是在關心我?”
說完趙司遙覺得頭暈眼花,眼前的沈姝一下變成了三個,轉得他不能直視
沈姝心中冷笑,臉上還是故作關心的問道,“趙公子你沒事吧?”
又朝遠處的家丁喊道,“你們還不趕緊過來,你家公子身體不適,趕快帶他回去好生休息一番。”
領頭的家丁一見自己家公子搖搖欲墜,忙上前扶住他,有些焦急,“公子你沒事吧?”
趙司遙依靠在家丁的身上,仍覺得天旋地轉。
家丁本想求身旁的姚翰,見他臉色鐵青,想到剛剛他們還欲綁了他,也不敢將趙司遙交給他治,忙扶著趙司遙往外走。
公子要是出了事,他們有十個腦袋也擔待不起。
見人都走後,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姚翰好奇的問沈姝,“你剛剛在他臉上撒得是曼陀羅粉嗎?”
這個藥粉只有在滇南地區才有,量少且珍貴,他也是偶然見過,沒想到他這個徒弟出手之物皆非凡品啊。
沈姝見姚翰認出來了,隨即坦白,“師父,其實我乃城東富商沈定的大女兒,因前些日子退婚現暫居在福雲寺,所以帶了一些曼陀羅粉防身。剛剛徒兒也是怕他再做糾纏,所以才暫時迷了他的心智。”
姚翰點頭,作為渝州城數一數二的富商家的女兒,能買到這種珍貴的藥粉也不稀奇,這也能解釋得通為何他這徒兒隨手便是些他沒見過的稀奇之物了。
沈姝見姚翰沒再問,出聲提醒道,“今日雖躲過一劫,看趙司遙的樣子,後期鐵定想要師父幫縣令討好京中來的貴人,師父準備作何打算?”
姚翰瞪眼,“小小的縣令之子也敢如此猖狂,今日是我沒當回事,才被他擒住了。你放心,你師父我行醫數年,拒絕了多少達官貴人,我會有法子解決的。”
見姚翰胸有成竹,想他說得也在理,便安心告辭,“今日被趙司遙發現我與師父的關係,只怕告訴家人後,過幾日家人便會來接我回去,近些日子怕不能來師父這學習了。”
姚翰點頭,“無事,你先把醫理學好,以後為師再教你就是。”
沈姝輕笑,“那我回去後,還要勞煩師父再去陸家幫陸老夫人看一下病情好轉沒。”
姚翰搖頭,“你這丫頭,關心師父是假,打著為師的名號去救人才是真吧?”
沈姝被拆穿了也不尷尬,扯著姚翰的衣袖撒嬌,“師父,你就幫幫我嘛……”
姚翰嘆氣,“行了行了,放心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