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福雲寺安頓下來後,沈姝便派人去四下打聽這渝州城的名醫。
餘下來的日子她倒也清閒,每日抽空整理一番乾坤袋裡的藥材和丹藥,又拿出一本醫書默默抄寫。
就算她在這個世界不能繼續修煉了,她依然還想繼續她的行醫救人之事。
過了十來日,派出去打聽名醫的人便回來了。
他們打聽到這渝州城有名的大夫名喚姚翰,被人尊稱為姚神醫。
只不過他救人的規矩與別人不同,他救人一命便要求被救之人拿一樣能打動他之物。如若不能打動他,就是死在他面前他眼皮也不眨一下。
一連投了三次拜貼都被拒絕了,沈姝也不惱,每日雷打不動的繼續抄寫典籍。
見沈姝四下打聽神醫的喜好,碧落有些震驚的看著自家姑娘,心中暗暗猜測,莫不是姑娘愛上陸公子了?
所以才一直幫陸公子,又還為救治他母親四處尋名醫?
從那夜之後,她家姑娘這態度變化有些大吶。
沈姝將手上的醫書抄寫完後,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讓碧落將這醫書用錦盒裝好,直接帶著這錦盒往那神醫的落腳處趕去。
在路途中,沈姝她們遇到了一個熟人。
東芝欣喜地攔住沈姝的馬車,朝車內興奮地喊道,“恩人,恩人,我是東芝呀!”
沈姝命人停下馬車,掀開車簾一看,竟然是那日擋住她們道的姑娘。
今日竟然又被她攔住馬車了。
東芝走近馬車誠懇道,“那日多謝恩人賜藥救了我阿孃,姚神醫說,若不是姑娘那藥,我娘早就沒救了。”
碧落聞言,有些崇拜的看著自家姑娘。
不過她還是走下馬車,沒好氣的打量東芝,“那日我家姑娘好心救你孃親,為何今日又攔著我家姑娘的車?”
東芝臉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自己揹簍裡繡的荷包遞給碧落,“那日恩人救我娘還給了我們銀錢,我們還沒來得及報答姑娘,今日匆忙,只能先將我前些日子繡好的荷包給恩人,以後恩人有要求,東芝義不容辭。”
碧落拿著荷包默默翻了個白眼,她家姑娘平日裡用的荷包可比這個這個精貴多了,就連她用的也比這個好,哪裡瞧得上。
沈姝見狀出聲,“碧落你將荷包拿上來我瞧瞧。”她前世見多了這般情景,她們感激的東西可能不值錢,卻是她們的一片心意。
沈姝見這荷包用得布料雖然粗糙,但是做功和針法都挺好,誇讚了一句,“甚好,我很喜歡。”
東芝聽得這話兩眼亮晶晶,嘴裡直道,“恩人喜歡就好。”
沈姝嗯了一聲,又問她母親情況如何了。
東芝笑得天真嬌憨,“那日姑娘離去後,姚神醫為我孃親把脈,說他可以醫治,便把我們帶回了南山籬居,如今身體已好了許多呢。”
沈姝眼皮一跳,“姚神醫大名不會叫作姚翰罷?”
東芝點頭,“咱們渝州城就這麼一個厲害的神醫呢,好多達官貴人千里迢迢趕來想請他醫治他都不願,他也是見我和我阿孃可憐,讓我做他五年的藥童,又幫我阿孃治病。”
沈姝眼皮一跳,那日見死不救的小老頭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姚神醫?
沈姝忽然覺得自己這些日夜的心血有些浪費了。
沈姝想起那天見到的老頭模樣輕笑,“倒是是個怪異的小老頭。”
東芝眨眼,為姚翰辯解,“其實姚神醫是真的好,只是有些刀子嘴豆腐心罷了。”
沈姝點頭,問東芝要去何處,若是要回南山籬居她可以帶她一塊回去。
東芝正要回去,聽得沈姝邀請她通行,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