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喝醉啦。”一鬼差驚慌失措地奔走相告。
這日,重慕顏興致正好,讓懷川到人間買了幾瓶好酒回來,與白亦乾分著喝。他的酒杯空了,重慕顏便為之斟滿,重慕顏的酒杯空了,白亦乾也幫她倒滿。
有來有回,重慕顏長這麼大,除了雲珩能與她這般對飲的,恐怕只有白亦乾一人了。
酒盡杯空,重慕顏有些意猶未盡,起身道:“我去給相公接盆水來,擦擦臉。”
說完,重慕顏便出門去了。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重慕顏不知的是,白亦乾的酒醉,是一瞬間上頭。若想判斷鬼帝是否醉了,你就看他是否拿劍出門而去……
重慕顏端著水盆進屋的時候,殿中沒有了半個人影,她放下東西,轉身出門,慕顏殿外的鬼差各個瑟瑟發抖蹲在牆角。
重慕顏走過去,挑眉道:“怎麼?可見著鬼帝了?”
鬼差伸出手,指了一個方向,道:“大人,鬼帝朝那個方向去了!”說完,他便掀起衣角捂在頭上。
重慕顏心中有疑,道:“幹什麼?怕成這副樣子。”
重慕顏快步按著鬼差所指方向前行,直到發現這是閻羅殿的方向。她心中竟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重慕顏還未走近,只聽得閻羅殿中熱鬧非凡,嚴格來說,驚慌萬分!
透過殿門,能看見裡面數個人影來回奔逃。
重慕顏快步躍上臺階,一把推開門。
只見白亦乾左手持劍,右手拎著判官的衣領,作勢要砍。渾身圍繞著冰冷死亡的氣息。重慕顏暗自心道:“糟了,這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身邊眾妖王也不知道是何時趕了過來,在一旁攔著白亦乾。
重慕顏制止道:“相公!”
白亦乾立刻回頭朝她看去,接著手一鬆,判官重重地“哎呦”一聲摔在地上,眾妖王立馬退到一旁,閻王站在一張桌邊,急道:“閨女,你先走!”
重慕顏面色冷沉,走了進來,道:“怎麼回事。”
白亦乾拿著劍的手微微垂下,竟站在原地不說話也不動了,自她進門,一雙眸子緊緊地盯在她身上,不挪。
微光打在重慕顏臉上,肌膚勝雪,讓這個本就面容精緻的人兒更是美得過分。
重慕顏看著白亦乾端著的這幅樣子,又看向閻王,道:“爹?怎麼了?”
閻王想走過來說話,誰知,被白亦乾冷冷一記眼神殺釘在原地。
閻王只能遙遙地輕聲道:“閨女,你不知道鬼帝酒品可能不太好?”
重慕顏半眯著眸子,道:“怎麼會,明明鬼帝酒量與我不相上下……”
閻王連連擺手,道:“不是酒量,是酒品!鬼帝自然海量,可是一旦上了頭,本性暴露無遺,方才鬼帝還要拿爹是問,萬年之前為何將他囚禁起來!”
聞言,重慕顏恍然,恐怕是白亦乾喝醉後會遺忘“中間”一些情節。
重慕顏啞聲道:“我之前還真不知道鬼帝喝醉後這樣!”
閻王道:“你當然不知道,我們都與鬼帝共事多少年了……閨女,你躲開些,他現在危險的很……”
重慕顏回頭一看,白亦乾居然不見了。她微微一怔,轉身,發現白亦乾神出鬼沒地立在自己身後。
重慕顏道:“相公跑我身後去做什麼?”
她一邊說,一邊把白亦乾手裡的劍取出來,扔掉,牽起他的手,正色道:“相公,你不是說不復仇了麼。”
白亦乾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道:“本帝說的麼?”
重慕顏慢條斯理地道:“是啊,你親口說的。”
白亦乾眸色如同一汪深潭,絲毫看不出任何不對勁。
須臾,他抬手,攏了攏重慕顏的頭髮,道:“不如你來做本帝夫人?”
地府諸君嘴巴張大,滿臉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