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寒冷靜得讓人恐懼，道：“乾不會出事的，他很強。”
重慕顏幾乎是衝到白夜寒身前，想去揪他的衣領，給他一拳，可是手生生穿透了他的身體，根本不會對他造成分毫影響。
重慕顏氣到渾身發抖，眉宇間暴戾壓抑不住，眸間一片冰冷。
就在這時，天地間一切光亮彷彿都消失了，四周漆黑一片。
緊接著，重慕顏眸中映出一道刺眼無比的白光，那光撕裂了夜空，從天而降。因為它實在太亮，所以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黯淡下去。
那道白光出現後，白夜寒的臉上的冷靜匍然裂開，神色猛變。
而紅蓮不渡瞳孔顫抖，失色地道：“竟是天譴！怎麼會是天譴！”
天譴？什麼是天譴？
重慕顏聽到這句話，全然不知這是什麼，她的眼裡只有白亦乾。
雖然已經知道這道致命的白光註定要擊中他，可是真正親眼目睹白亦乾被擊中後，身形踉蹌，嘔出鮮血的模樣，重慕顏還是呼吸一窒。
那一刻，彷彿周圍都是鼓鳴，敲的咚咚作響，然後剎那間靜止，一瞬間耳邊全是轟隆聲。
那一擊彷彿也打在了重慕顏身上，渾身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令她疼得戰慄，手腳冰涼。
心疼。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所有人都幾乎靜止了。
白亦乾唇邊溢著血，他緩緩轉過身，冷眸凝視著那道縈繞雷閃的白光，泛著淺淺的藍。
若真的要說它像什麼，更像一團天火。
白亦乾眸中的怒意顯而易見，而那團小天火卻彷彿是個剛剛降臨人世的孩子，擊中白亦乾後，懵懵懂懂地浮在半空，甚至微微左右浮動，想要圍著白亦乾轉圈。
白亦乾轉手，翻劍，毫不留情地刺了過去，天火連忙向後躲開，亮光忽暗忽明，彷彿在跟白亦乾說話。
劍刃一揮，天火又後退了不少，猶豫了一會兒，竟灰溜溜地飛速鑽進林間。
重慕顏微微一怔，那個樣子，像極了逃跑。
突然，紅蓮不渡道：“竟逃跑了？”
白夜寒對著那團天火離去的方向出神，臉上看不出是何種情緒，喃喃低語，道：“果然啊，鬼帝很強。”
說完，白夜寒便緩緩轉身，下了城牆。
重慕顏連忙轉身，凝視白亦乾，凝視他的傷。
幽都撤兵了，白亦乾由閻王扶著，踏入了鬼門。
她想再多看一會兒，可是，這裡是白夜寒的記憶，她的行動不能自控，只能跟隨白夜寒而行。
就在這時，即將邁入鬼門的白亦乾，突然頓住腳步，微微側首，朝她的方向看過來，眸間還透出一絲疑惑。
重慕顏眸色明亮，面露欣喜。正當她覺得白亦乾能夠察覺到她的存在時，一股外力強行將重慕顏收回到白夜寒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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