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懷川站在殿外,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裡面有動靜。
只得把耳朵趴在門上,細細聽裡面的聲響。
聽了一會兒,無果,懷川自言自語道:“小姐很少懶覺啊……”
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慕顏殿外,幾名鬼差行過,各個都面色疲憊,擰著脖子,打著哈欠連連道:“昨晚不知道怎麼了,我剛睡著,忽地就感覺被鎮懾了一下,一晚上沒怎麼好睡。”
另一個鬼也道:“我也是啊。正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覺被誰踩了喉嚨了,我現在還覺得脖子疼……”
“看來不僅我一個這樣?哎,當值回去後要好好補個覺。”
鬼差們邊說邊走遠,懷川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昨夜好像他也有一陣壓悸之感,不過轉瞬即逝,難道幽都上下都感受到了?
慕顏殿中沒動靜,懷川也不敢貿然推門進去,只好坐在外面臺階上發呆。
紅帷之內,重慕顏睫毛抖動,漸漸轉醒。微微一動,硌在胳膊下的衣物滑落到地上,枕蓆之間也是衣衫撕毀亂扔。
重慕顏轉首望向白亦乾,他安寧側臥在她身邊,還沒醒。一隻指節分明的手還握著她一縷頭髮。
重慕顏慢吞吞地裹著被子坐起身來,挑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懶洋懶地靠在床頭。手腳軟麻,一動都不想動,白皙的脖頸上滿是罪證。
昨夜記憶漸漸匯攏腦中。直到昨天,她才真正意識到這個男人多具有侵略性,攻城略地,霸道至極。
一通激吻後,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起了火,雙手不受控制地掠過更多禁忌之地,一舉一動都變成了火上澆油,結果那火越燒越烈,無休無止,燒得二人擁吻不止,糾緾不清。
再細想,點火的人好像是她,重慕顏手背扶額微嘆一聲。
一貫從容鎮定的白亦乾,昨夜也沒有多從容了,重慕顏彷彿一團火,雙手流連在他心口處,她體溫灼熱,所經之處燒得他體內翻騰起一股無法抑制的躁動。下一刻,他失控如野獸,彷彿已經忍耐到極限,不想再忍了。他放任了自己,卻是捏得重慕顏手腿痠痛。
正在重慕顏神遊,身側人微微一動,白亦乾也醒了過來,他坐起身,被子滑落下來,露出一片光潔的肌膚,上面也是紅印點點,目眩神迷。反觀被子另一角被重慕顏嚴嚴實實裹著自己。
白亦乾微微擰眉,伸手去拽。
重慕顏臉色不自然,道:“別拽”
白亦乾道:“你是我夫人,名正言順!”
重慕顏臉色更不自然了,道:“我自然知道。”
“那小媳婦把自己包得這麼嚴實,豈不見外了?”白亦乾不由分說扯落被子,拉過重慕顏的胳膊靠近自己,“過來,我幫你把後面的疤治好。”
默了一瞬,重慕顏道:“相公能把它除掉麼?”
白亦乾一動不動地盯著那些交錯的傷疤,道:“不行,只有白夜寒可以。”
重慕顏攔下白亦乾的手,道:“那算了。不如留些疤痕在,遮一遮這印記,省著看得心煩。”
白亦乾看她道:“藍煙與你說了這印記來歷?”
重慕顏點頭:“是。我娘說這本來是她的。”
白亦乾手撫上她的發,道:“那白夜寒就不能把你怎麼樣。”
過了一陣,重慕顏拾了衣裳披在身上,道:“相公我想問你一件事。”
白亦乾看著她,道:“什麼。”
重慕顏低頭思索,道:“是不是幽都只有你鎮得住?”
白亦乾“嗯”了一聲,目光下移,凝在她清瘦白膩的腰與背,接著美景被衣服擋得嚴嚴實實,看不見了白亦乾才收回目光。
昨晚也不分不清到底是誰饞誰。
半響,重慕顏又拿起他的衣服給他披上,問他:“所以只要你在幽都以外的地方動了法力,幽都就一定會亂?”
白亦乾似乎察覺出重慕顏的話有些不對,反問:“小媳婦有人跟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