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已經有什麼東西迫不及待地露出了爪牙。
重慕顏思付片刻，道：“相公，你們兄弟之間關係不好麼？在崖底你不是說過，你和他處得不錯。”
白亦乾輕聲道：“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現在呢？”
白亦乾臉上神色沒有變化，思慮一會兒，道：“好久沒見過了。”
人言常道聚散離合，三帝之間好像沒有那麼複雜，長大後直接分道揚鑣，互不相見。
重慕顏抬起手，指尖親暱地刮蹭他的側臉，給出了四字評價：“孤苦伶仃。”
那個黑影人的意外出現，絲毫沒給重慕顏與白亦乾任何緊張之感，白亦乾困了就閉眼休息，休息好了就睜開眼睛和重慕顏隨意聊一會兒。
怎麼看，都是一副認真養傷的模樣。
倒是外面炸成一團。
閻王與判官加派了人少在地府一圈圈地巡邏。眾妖王更是守在外面寸步不離，還是重慕顏推門出來，讓他們回去，勸了幾次，才盡數勸走。
重慕顏剛坐到桌旁喝點水，白亦乾又醒了。
他側首過來，微微皺眉：“小媳婦？”
重慕顏：“……”
喝完杯裡最後一口水，重慕顏邁步，踱回床邊，坐下來：“我只是去喝點水。”
白亦乾道：“我現在病了。”
重慕顏知道他抗議什麼，輕聲道：“那也是你自己折騰的。”
“我渴了。”
重慕顏起身給他倒水，將杯盞送到他嘴邊，可白亦乾微一偏頭，錯開。
重慕顏道：“怎麼了？”
白亦乾伸手輕觸了一下重慕顏柔軟的唇，道：“小媳婦之前不是用嘴餵我的麼？”
聞言，重慕顏握在杯盞上的手登時縮緊了一些。
原來在極樂樓喂藥的時候，他有意識？！
重慕顏捏著杯子：“你裝的?套路我?”
白亦乾從容地道：“那時候剛醒。”
說罷，白亦乾目光掃向杯盞，又挪到重慕顏臉上，靜等著。幽深眼眸裡就差明晃晃寫滿四個大字：天！經！地！義！
重慕顏視而不見，道：“喝不喝？”
白亦乾不言不語，二人僵持了一會兒，就在重慕顏撤手之時，白亦乾抬手接了杯子飛速喝完，就把杯子扔了。
重慕顏嘴角翹起，垂首察看他腹上的傷口，已有癒合之勢，恢復能力非比尋常！
看來焚情餉算是壓制住了。
左右無聊，重慕顏便盤膝坐在他身邊，支著下巴問他：“戮境之中的小孩兒是你小時候的樣子麼。”
沉默片刻，白亦乾道：“我不知道我化成什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