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川推門而出,在江家庭院裡左右環顧,忽然高處傳來一聲問:“你在找什麼?”
懷川轉身向上望,鬼劍正悠閒地坐在屋頂上,單手托腮,微紅的發被風吹得來回擺動。
“你看見我家小姐了嗎?”
鬼劍眼皮垂著,涼涼地道:“你家小姐不要你了,她回幽都了。”
“……什麼時候?”
“走半天了。”
懷川登時臉上極委屈,扭頭就走,鬼劍在後面叫他:“她又不是不回來,你幹嘛去?”
懷川邊走邊委屈道:“我得時刻跟在小姐身邊,上次就因為我和小姐走散,害她被奸人暗算。”
“那次是意外,她現在安全得很,你能不能不要回去摻和了。”
懷川頓住腳步,道:“你什麼意思?”
鬼劍雙手枕在頭後,仰倒在屋頂上:“你家小姐已經嫁人了,人家有夫君要想,你回去參合一腿,煩不煩人。”
懷川立在原地,心裡品了品,覺得鬼劍說得挺對。
身側瓦片噼啪作響,鬼劍轉頭一看,懷川也躍上屋頂,走了過來,在他身旁撿了個好坐的地兒。屋頂上視線極好,能見到滿院斑駁的樹影與月光。難怪方才鬼劍在上面,一眼就看到了他。
“不去了?”
懷川點頭:“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鬼劍把頭扭回來,繼續仰躺著望天。
懷川看了他一眼,也按著鬼劍的姿勢躺下來,須臾,懷川問:“你不陪著你們殿主嗎?”
這話聽起來有些歧義,鬼劍臉色古怪,沉默半響才道:“主上誰也不需要。”
懷川“哦”了一聲,自言自語:“果然鐵石心腸。”
鬼劍側頭皺眉:“鐵石心腸?難道主上對妖姬不好?”
懷川默不作聲,鬼劍又道:“我從沒見過主上對誰這樣,從來沒有!”
鬼劍腦中又浮現白亦乾離開前的一幕。
白亦乾一連開了十道傳送,肅冷而焦灼。
鬼劍見狀,忙道:“主上,妖姬回去就回去了,大不了就被發現,揭穿身份。反正這件事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您何必在乎。”
白亦乾卻道:“不行。”
十個傳送沒有一個定位對的,白亦乾還是選擇了最近的那個離開了。換做原來,白亦乾壓根不會把這件事放在眼裡,可是他卻為了重慕顏,盡心竭力的圓著這個並非故意的謊。
而且他幾次用心語術與白亦乾傳音,皆無回應。
鬼劍重新躺下來,心裡憋著一股氣:“我只盼望她以後能理解主上的苦心。”
懷川納罕道:“跟我們小姐有什麼關係?”
鬼劍不說話了,只是臉上像附了一層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