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乾胸膛貼著她後背,氣息就在她耳邊。
重慕顏心裡道:早點回來,是想我了嗎?可旋即她又想:不對吧,若隨便一樣物品就可以將物主拉進戮境,這也太隨便了。
所以問題來了,她的傻相公怎麼拉她進來的?
重慕顏伸出手,一下捏住白亦乾的下巴,道:“沒撒謊吧。”
白亦乾把她的手拿下來,湊到唇邊要親不親的,道:“沒。”
重慕顏把手抽回來,白亦乾又將手臂攬回她腰間。
總之,他是一定要挨著她。
重慕顏心裡琢磨:“剛離開一日,就這般粘人了?那多離開幾日,是不是他就百依百順了?
想到這兒,重慕顏朱唇勾起,白亦乾卻看向她:“小媳婦想什麼呢?”
大概是這個笑太壞了,一眼便讓白亦乾看穿她的心思。
重慕顏秒變臉,神色如常,在他手臂上輕輕拍了兩下,安撫道:“應該很快,相公就在家好好待著吧。”
接著,她心安理得地臥在白亦乾臂彎裡,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重慕顏在床榻上醒來,濃墨般的發披散開。
睜眼第一反應:有點想回去了。
重慕顏坐起身來,望向窗外半陰不陰的天色,揉了揉臉,洗漱好了才推開房門,又與蕭無夜撞了個照面。
蕭無夜淡聲道:“睡得好嗎?”
重慕顏微笑道:“好啊。”
唇角弧得好看,卻窺探不得其中半分暖意,邪美而危險。
二人並肩而行,今日吳宅頗為喜慶,入目通紅一片,牆院彩燈懸掛,小廝來來往往,忙得不停。
一個穿著喜慶的婦人對重慕顏招手:“姑娘來換喜服吧。”
屋子裡有一張梳妝檯,婦人拿著木梳給重慕顏梳頭髮,重慕顏微微一躲:“這步驟過了吧。”
婦人一愣,點了點頭,她放下木梳,又拿起來胭脂,重慕顏抬手一擋:“這個也算了吧。”
一來二去,婚前的梳妝打扮皆能免則免,重慕顏只是讓婦人幫自己更了喜服。
婦人對著銅鏡,眼神複雜,連聲嘆息:“多好的姑娘,怎麼就當了假新娘了。”
銅鏡中的重慕顏膚如白雪,婚服勝火,長髮束起,金飾相配。
重慕顏嗤笑一聲:“他遇上我,算他倒黴。”
婦人滿臉疑惑:“誰啊?”
重慕顏輕笑著起身,推開緊閉的大門邁了出去。
走進婚宴的正廳裡,空曠至極,蕭無夜坐在一旁,見她出來,抬起眼看了過來。
婦人從重慕顏身後走出來,道:“老爺你看,行吧?”
眾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重慕顏,察覺到視線向自己投來,重慕顏淡定地走到一旁,拉開椅子坐下。
吳家老爺連連點頭:“行,太行了。”
不過,代嫁新娘的下場都是不如意的,重慕顏覺得來來往往的人,看她的眼神又是驚豔又是惋惜,每每路過她都要低低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