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呃……能帶……你們進去……”
像是怕葉天等人不相信似的,被吊在那邊的少年一邊喘息著,一邊奮力扭動身體,看樣子是是試圖將身體轉過來。
反而是扭到了自己身上的鞭痕傷處,情不自禁發出了更多的劇痛呻吟。
在被吊少年發聲的第一時間,葉天便掃視了周圍情況,加強了對手上大隊長的控制。
隨後,他方才低聲問道:“這是誰?”
“這”是一個指示代詞,但在眼下場合便十分明晰,不可能是樂正,也不可能是大隊長,更加不可能是老五。
田渾苦著臉,有氣無力地說了兩句,算是將那被吊少年的情況交待清楚。
原來這位少年叫做項飛宇,聽起來像是人皇的直系親戚,但實際上並不是。
理論上是過繼過來的,還是某個婢女庶出過繼來的,本來並不姓項,只不過姓項了之後,他勉強算是登記在冊的皇親國戚。
然而待遇也沒有好上多少,天天被那些名正言順的旁系青少年毆打,三天兩頭一次,幾乎成了習慣。
即便是改變了姓氏,項飛宇也沒有改變自己的命運。
“他確定能帶我們去見項親王?”葉天皺眉。
這少年聽起來並不像是個有用的傢伙,即便是看起來有可能發揮作用,現在的葉天也更加想直搗黃龍。
他和顧昭君並沒有什麼具體的計劃,全憑臨場發揮,但首要任務,是見到地位最高的皇族成員。
皇族成員即便是再遜,再沒有實權,對南楚國軍隊也是有著一定的震懾能力的。
尤其是人皇項屹武的同姓之親。
田渾尚未答話,那邊的少年兀自掙扎了起來,竟然是讓他掙扎著轉過了半個身體,露出了半張面孔,痛苦和希冀混雜的半張面孔。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項太野的行宮路我最熟……嘶……我認識那邊輪換守衛的一切士兵……他們也認識我!”
少年的確是在非常拼命地爭取這一個機會。
只不過……葉天也不清楚,眼下這個機會對少年來說意味著什麼呢?
少年又在盡力說著什麼,夾雜著沉重的呼吸,但是葉天並沒有在在聽了,而是看向了顧昭君。
兩人相處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彼此之間多少都有了相應的默契,幾個眼神來回間,已經是做出了決定。
“大隊長,有勞你去放下那少年吧!”葉天轉過頭來,笑容可掬。
田渾順從地過去了,他後背要害便在葉天一手掌握中,半身痠麻,想要不同意都不行吶!
這些巡邏的兵丁都是睜眼瞎嗎?
看不見他們的大隊長被人挾持了嗎?
大隊長在拼命對遠處士兵拋飛眼多次無果後,只能放棄了這個念頭。
一步一步,葉天押著田渾,朝少年靠近。
項飛宇明顯是激動起來,像是躍上岸邊的魚兒一樣奮力擺動著身體,最終還是將身剩下一半也轉了過來。
在葉天的視野當中,他看到的是一個倒過來的年輕面孔,因為劇痛而扭曲,卻因為激動而興奮。
不過就這麼粗粗一眼看上去,少年很年輕,相貌也頗為俊美,甚至是陰柔,著實不太像是項屹武的後代。
果然過繼來的,跟本家親戚有徹底的區別嗎?
葉天情不自禁感嘆。
噗通。
繩索斷裂,少年墜地,大隊長緩緩起身,十分順從地站在葉天身邊。
葉天微笑著誇獎了兩句,隨即看向了面前的項飛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