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樹仁剛從宮內出來。
這段時間,他忙到了極點。
雖然周易閣交給了三個兒子打理,但這份家業畢竟是他創辦的,許多有頭有臉的人也只認他,而且人皇也與他有所交情,所以他幾乎天天幾頭跑,一刻也不曾停歇。
就在剛剛,周易閣將一批軍需物資送往前線澄陽郡,他進宮和人皇報備之後,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向自己的小店走去。
只是走到門前時,他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了起來。
天色已晚,小店內燈火搖曳,溫馨驅散了黑夜的孤寂。
但是,作為主人的他卻還沒有到家。
儼然無懼,周樹仁用力推開了店門,木門嘎吱作響,光芒也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順著門口傾瀉到了門外。
望著半躺在藤椅上的素衣身影,周樹仁瞠目結舌,震撼不已。
“葉天,你竟然沒事?”
素衣身影緩緩起身,面露苦笑:“周老前輩,你很希望我出事嗎?”
此人自然便是葉天,入城之後他便直奔小店而來,可惜周樹仁並不在店內,陽妙新也同樣不在庭院中。而皇宮帝苑要比朝雲城城門口防禦更加森嚴,他便斷絕了入宮的念頭,重新回到小店守株待兔。
周樹仁面不改色,他在商海沉浮中經歷了諸多磨難,一張臉皮早已如銅牆鐵壁般堅不可摧,甚至直接將葉天從藤椅上趕了下來,自己坐了上去,才開口道出緣由。
“人皇陛下心思敏銳,在你剛入南楚國沒多長時間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妙,並及時展開了相應策略,你才能看到現在尚保持完整而不是殘破的北楚國家園。”
“尤其當你讓古天望送回來訊息時,人皇陛下更是猜測到了你可能會遭遇不測,當即派出了最為隱秘的紫雲衛去尋你。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提前出現在了帝都城內。”
“三分天註定,七分憑感覺。”回想起信件上短短的一句話,葉天同樣心有慼慼:“如不是我冥冥之中察覺不測,違背了南楚國人皇意願的話,恐怕我真的會身處險境。”
“對了周前輩,蘇青酥你可曾見?”
談到蘇青酥的時候,周樹仁的心境都產生了明顯劇烈的波動,望向葉天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葉天,你當真是我們的福星。凌家丫頭在天南郡那幾年,日夜和蘇丫頭相處在一起都沒能發現異常,可是你才回去一趟,就將她給認了出來。”
“經過判定,還有那塊蘇家的家傳玉佩,幾乎可以肯定,蘇丫頭就是老傢伙的親外孫。”周樹仁的臉上都帶著喜悅:“二十多年的夙願得償,我都能想象到老傢伙在戰場上聽聞這個訊息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陽老前輩竟然前往了前線?”
葉天感到不可思議,可是又覺得當是如此,作為強者自然要為國出力。只不過周樹仁的下一句話還是深深的驚到他了。
只見周老頭面露不屑:“作為帝國四大宗師之一,他若是不去前線抗戰,全國上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白吃這麼多飯了?”
葉天這才真正得知陽妙新的修為強大,難怪當初會感覺比飛雪閣的長老要更加深不可測,因為他本來就是能夠比擬飛雪閣閣主的存在。
“對了,青燼異火我也取到了,那枚給若萱爺爺的渡劫丹,是否也可以請飛雪閣閣主出面重新祭煉?”
“異火也被你得到了?果然你的出現和強大就是一種徵兆。帝國似乎失去了很多,可又得到了更多。”
周樹仁屁股還沒坐熱就又從藤椅上跳了下來:“時不我待,我們連夜入宮面見人皇陛下,商討接下來的事宜。”
……
“明謀暗算、正道詭道、陰謀陽謀……有時把握先機可取勝,有時佔據後手反而能獲得更大的優勢,權術之爭,究竟是誰佈局更深,尚未可知。”
安靜聽聞了葉天的敘述之後,人皇李彧才說出了一番看似摸不著頭腦的話。
而在路上的時候,周樹仁就已經將一些事情和葉天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