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光破曉的時候,陳聖傑又回到了日暮山脈,只不過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南楚國有向天南郡聚兵的趨勢,邊境軍隊已經徹底戒嚴了起來,恐怕已經有不少暗探順著荒山和海域進入帝國了。”
“局勢已經嚴峻到如此地步了嗎?”處於荒山中的望古道宗能得到的訊息頗為有限,古天望不由問道:“南楚國能派人入帝國,難道帝國不能派人入南楚國嗎?”
陳聖傑微微搖頭,苦笑一聲:“零散之人只能探聽情報傳遞資訊,左右不了大局。但是兩國國情不同,南楚國上下齊心,共乏北楚;而北楚卻內憂外患,不敢輕舉妄動。”
古天望想到了什麼:“例如昨夜的那名神秘強者。”
“他並不神秘,甚至已經到了明目張膽的地步。”葉天眼神凝重,風雨樓有沒有動靜還不知道,幽冥谷已經打算徹底反出北楚國了嗎?
“你究竟是誰?整個北楚國,我從未聽說有你這樣一個人。”
就在此時,陳聖傑目光灼灼地望向葉天。
葉天取出人皇交給他的令牌,上有金龍盤繞,得見此令如人皇親至,即使是皇子都需匍匐聽令。
“人皇令!”
陳聖傑驚呼一聲,多少年未曾聽說過這道令牌了,現在居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當葉天將情況說明之後,陳聖傑才知曉了事情經過,滿眼複雜地望著葉天,沒想到一國危難居然需要靠一名青年來左右周旋。
“陳郡守,還望你將所有進入日暮山脈的人帶回去發落,切記不要讓他們暴露日暮山脈的一切事情,要牢牢把握在手中為帝國出力。”
“並非是我自私,但是望古道宗確實不適合走出日暮山脈。接下來肯定還會有更多的南楚國暗探想盡辦法潛入北楚國,所以還請郡守府再派地極境強者和諸多武者入十萬荒山,於暗中截殺南楚國的暗探。”
葉天又將一枚丹藥交給了古天望:“宗門便交給郡守處置吧。你仍然需要帶著蘇青酥前往帝都,這枚療傷丹一路上應該能治癒你的暗傷了。”
“還有……”
將一系列事情有條不紊的交代好之後,葉天才收回了人皇令:“關於我的身份,知道的自然知道,所以你們切勿同第三人講述。我還有要事在身,也無法在天南郡多待了,諸多瑣碎還需郡守操勞。”
“放心吧,身為一郡郡守,自然有義務守護郡地子民不受侵犯。”陳聖傑重重點頭,望向葉天的眼神也變了。
雖然年輕,但是一身戰力卻絲毫不弱於老一輩,思緒條理又如此清晰,已是能獨當一面的大人物了。想想同時代的人,還需前輩照拂,仍處於安然的修煉環境之中。
而這樣的天驕,出自他們天南郡。
葉天是同古天望和蘇青酥一起走出天南郡的,穿越鳳羽山脈後,三人分道揚鑣,兩人繼續前往帝都,葉天則轉路前往北極郡。
風雨樓所在,便在北極郡。
“尋何人?”
一人懶散地躺在大街上,街上的人來人往與他無關,他就那樣隨意的曬著太陽,只不過半眯的眼睛之中卻有異光閃爍。
早就聽聞風雨樓之人我行我素,正邪難辨,之前見楚惜華時感受還不濃重,現在來到了幾乎被風雨樓獨霸的四方城,葉天才知道外人為何這樣說了。
街道上時常可見風雨樓的弟子,但性格行事卻大相徑庭。
他曾見一名風雨樓弟子毫不顧忌身份,去搶劫一名普通人的糖人;也見到身為同門的另一位風雨樓弟子善心大發同此人爭鬥。他見到了眼前這位弟子三千瑣事不關我的灑脫,也見過當街入定修煉的痴愚。
這個宗門,當真是千姿百態,各不相同,反而更像是一個散修聚集地,沒有條條框框,沒有規矩束縛。
“我找……”
話還沒說出口,葉天愕然,眼前之人居然睡著了,甚至還發出輕微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