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蹌蹌的身影從地上爬起,戴天德又驚又怒又懼地飛身遠離鍾巍,落回到落日山方向,期間腹部的鮮血就沒有止住過。
連吞無數療傷丹藥,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向鍾巍,邊咳血邊說道:“你……咳咳……你不講武德,居然搞偷襲。”
鍾巍聞言,被逗笑了,僵硬生冷的臉龐都險些繃不住:“我從頭到尾一直在打你,你自己自以為是不做反抗被我重傷,何來我不講武德一說?”
所有觀戰這一幕之人也皆都忍俊不禁,沒想到堂堂落日幫大當家,被重傷之後居然會說出如此貽笑大方的話來。
“這是在戰鬥,我是要殺你,你當我在和你過家家嗎?”鍾巍無奈地攤攤手:“那便當是在過家家吧。現在你可看好聽好了,我要取你狗命了。”
說罷,鍾巍收斂表情,氣勢凜然,每一步踩踏虛空,空間都驚起一片有形的漣漪,如同執掌人間刑罰的殺神一般,攜帶著沛然莫御的威勢,一步步走向落日山的方向。
落日山的一眾落日幫幫眾,頓時如臨大敵般看著天空之人,他們的心中帶著無限恐慌。
五位當家死了三位,就連大當家都落敗重傷,落日幫還有希望嗎?他們會落得個什麼下場,統統被殺嗎?
望一眼遠處那虎視眈眈的一群賤民,只因白衣青年一句話,就帶給了他們無畏一切的勇氣和力量。若非無法插手地極境之間的戰況,恐怕早就衝上來將他們撕成碎片了。
“你不反抗?認命了嗎?”
鍾巍眉頭一挑,望著虎視眈眈卻又不做防備的戴天德,舉山上下都擔驚受怕,反而受傷最嚴重必死的他沒有慌亂。
“你雖然打贏了我,卻不能殺了我。”
“哦,為何?”鍾巍越發感興趣了。
戴天德對視鍾巍凌厲的目光感到眼睛發疼,微微側目道:“你,還有那小子,應該不是流雲郡的武者吧。在流雲郡搞事可以,可要是想破壞流雲郡的格局,那就是壞了規矩。”
“我認為你在挑釁我。”
手掌化爪,五根手指如龍爪般將戴天德禁錮在爪中,雄渾的靈元一點點壓迫向下,要將其徹底壓死在爪下。
他堂堂地極境武者,前臨月宮之人,向來橫行無忌心狠手辣,戴天德居然不知死活,想用規矩來約束他,簡直可笑。
“住手!”
就在戴天德都認為自己要死了,不該那麼衝動去挑釁鐘巍的時候,遙遠天際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讓他一顆提到嗓子眼裡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信手一拍,像拍垃圾一樣將戴天德甩向天邊,鍾巍重新回到葉天身邊,望向來人。
他又豈會遭受威脅,剛才若不是葉天及時傳音讓他停手,在那聲音傳過來的時候,戴天德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對於葉天能夠傳音,他一點兒都不奇怪,如此驚才豔豔還沒點手段,又怎麼擔得起相應的名頭。
人影未至,聲音率先傳來,葉天眯著眼睛望向天際,不多時便出現了四道流光,其中一道流光更是衝出將墜落的戴天德接住。
四名地極境。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心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平素裡難道一見的地極境,居然因為這件事一個個都出來了。
而他們看向中央一人的時候,更是心頭巨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