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水打落在地上,與泥土和在了一起。
稀泥水窪之中,鮮血橫流,一名婦女趴在地上,她的後背已是遍佈傷痕,可她卻強忍著傷痛,不願離開半步。
只因在她懷中,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兒臉頰上掛著淚水,滿眼的驚恐,既擔心自己媽媽的安慰,又以憤怒的目光盯著那無惡不作的凶煞之徒。
“呸,你那野男人沒用,你倒是挺有骨氣的。不過也就此罷了,去死吧,拿你點東西都不捨得給,在這亂世之中,活該被殺。”
高揚的馬蹄裹挾著萬鈞之力,狠狠地向著婦女踐踏下去。
噗嗤!
血水飛濺,馬匹與馬匪身上出現一條血痕,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而後,血痕裂開,自上而下,兩者分為兩半,摔倒在了婦人的旁邊。
“是誰?”
淒厲的怒嚎之聲,對方的同伴一拉韁繩,豁然轉身,卻見不遠處,一名穿著死囚服的青年提著一柄反射著寒光的長劍,緩緩接近而來。
青年的眼中,有著殺意湧動,周身飄蕩的靈力似乎控制不住般,向著四面八方瘋狂的席捲,所靠近的一切都被絞得支離破碎。
來人自然便是葉天,面對慘狀,古道子希望他能以上蒼的視角去順其自然,平和的看待一切。但是他卻無法做到無動於衷,所以選擇順從內心。
以光明之劍,斬盡世間不平。
這是他新生之道,也是他將來要走的道,或許充滿無盡坎坷與荊棘,但他絕不會選擇放棄。
人活一世,豈能不爭,豈能不鬥。與天爭、與人爭、與己鬥……其樂無窮。若是因些許曲折便搖擺不定,意志即人生,那麼人的一生又如何能不留遺憾與悔恨。
誰都能享受順境,可是唯有在逆境之中仍然選擇逆流而上的人,才能稱之為真正的強者。
“你是誰?敢管我們天龍幫的事,在這流雲郡,不怕惹禍上身嗎?”騎在馬上的馬匪手中捏著一根長鞭遙指葉天,色厲內荏地說道。
流雲郡有規矩可言嗎?
葉天輕笑一聲,劍意豁然迸發,強行壓制下又開始昏昏沉沉的腦袋,抬眸看向對方,雖是自己抬頭高看,可是給對面馬匪的感覺,卻是他在仰望葉天一般。
“聒噪。”
一道銀色匹練般的劍光疾飛了過去,送對方步入同伴的後塵。
流雲郡只比天南郡強上一線,天南郡連名地極境武者都沒有,流雲郡的地極境武者更不會有多少。
而這個號稱什麼天龍幫的馬匪,名字起得挺霸氣,實際上也只是為禍一方的玄極境武者罷了,在葉天看來,只是一群不成氣候的土雞瓦狗。
原本在村落中大肆搜刮資源與材料的一眾馬匪們,忽然感覺到了天地發生了變化。
細雨似受到風吹,開始無規律的斜斜飄飛,但是經風過後,每一滴細雨之中都夾雜了詭異莫測的劍氣,凌厲到了極點。
雨水稀稀打在馬匪的身體上,卻如一道道劍光般鋒利,瞬間刺破他們的身軀,劍意進入其中,攪碎著他們的生機。
比之前更為殘忍的慘叫聲大作,可是片刻之後,整座村落變得鴉雀無聲,只剩下了茫然失措的一眾倖存者,以及一地的殘軀斷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