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派你來的?”
沒頭沒腦的一句,葉天卻知道屏風後之人是在針對誰。
對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出現在這裡,至於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麼,並不在意。
但是橫叉一腳的真正的萬長征,卻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他顯然是有第三者派來的。
他的突兀出現,超出了屏風背後之人的預料,顯然也不在鑄陽器閣閣主的計算之中。
萬長征與葉天雖然著裝類似,性格卻大相徑庭,若說葉天翩翩儒雅,更像一個君子的話,那麼萬長征就如一個囂張狂妄到了極點的莽漢,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儘管被天地大勢壓迫了一身修為,他卻仍不減狂傲,斜眼看向上首位,大咧咧道:“都說了,我只是來湊個熱鬧的人,你為何不信呢?反倒是你躲在屏風之後,不敢以真面目視人,究竟是想隱藏些什麼?”
屏風之後,傳出笑音:“你尚戴一面具不敢視人,何故說我?”
“我可與你不同,小爺行的端坐的正,戴面具只是一種象徵,是用來襯托我的神秘。”
“今夜,我無心殺人,無論你的背後是誰,回去告訴他。”一雙平淡卻凌厲的眼眸似乎透過了屏風,刺在了葉天的身上,道:“你也一樣。”
“既然今日坐在了玉春樓,那麼我只是一個玩世不恭的紈絝罷了,只喜風花雪月與舞影婆娑,對於其他的,一概不感興趣。”
“收斂各自的手段,莫要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血腥味並不好聞,我也不想沾染半點。”
磅礴大勢隨著話音落下,如退潮一般迅速逝去,葉天也如釋重負,重新感受到靈力在劍脈中穿梭,並無晦澀感。
略作沉默之後,他轉身向外走去,心情複雜。
對於這位不知名也未謀面的皇子,葉天心中生出了不一樣的感覺。與對方恬淡不爭的個性相比,似乎器閣閣主的風度要弱了一籌不止。
最是無情帝王家,卻也不乏多情種。
自萬長征破開的視窗躍出,輕飄飄落回了地面,葉天徑直向著一顆參天古樹走去。
子辰的身軀自陰影后出現,略帶詫異,不明白葉天為何能夠直接了當的知曉自己的藏身位置。
不過眨眼間,他就換了一副表情,向著葉天迎了過去。
葉天在看到子辰的第一眼,就全明白了,對方壓根就沒指望他能把玉春樓的人怎麼樣。只是恰逢被木大師引薦,把自己推出來罷了,即使沒有自己,也會有其他人在今夜代替他行動。
“如何?”
“並不理想,對方之強,非我所能敵,若不是他放我一馬,我恐怕沒命回來。”
“不,你做的很好!”
子辰忽然笑了,笑得很燦爛,帶著面具的臉龐望向前方,暴露出來的一雙瞳孔之中,倒映著火光。
一團陰雲在這一瞬間莫名籠罩在了葉天的心頭,他的神經在這一刻緊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將他死死包圍,勒的他喘不過氣來。
豁然轉身。
尖叫與哀嚎並存,前一刻還春意濃濃的玉春樓,此時卻大改模樣。
第五層樓,火光熊熊,濃煙滾滾直逼天際紫雲。
“你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