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過後,葉天動了,長劍揮斬,一道道劍氣如浪潮一般,無休無止地掠向穿山甲,不論傷害高低與否,至始至終都沒有停止過。
慢慢的,葉天揮劍的速度卻變得遲緩了起來,他只是在下意識地追著穿山甲攻擊,而絕大部分的神魂,都陷入了沉思頓悟之中。
之前在森羅秘境的劍谷時,他領悟風之意境、速之意境和雷之意境,並將之融為一體,使得劍招瞬息一劍蛻變為蘊含三種意境的劍招風起雷湧,威力大大增加。
而此刻,他觀浪濤起伏,拍岸決堤,又有了新的感悟。
若比水浪之波瀾壯闊,暗河的湍急當沒有風陵江第四流域的波瀾壯闊。可是上一次,葉天卻並未像現在一樣,細細地感悟每一縷水流從自己身邊經過。
看風起雲湧,觀潮漲潮落,葉天的念頭逐漸變得豁達起來,心中的澎湃也逐漸高漲,腦海的思緒也如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徹底明悟。
轟!
葉天魂海劇震,彷彿有大道之音在腦海中響徹,悠揚渾厚,古樸滄桑。
“潮起潮落,潮起潮落,原來如此。”黑暗無光的河水之中,葉天的雙眼突然迸發出兩道奪目光彩,其中劍意凜然,卻又包含著一絲水的柔和與多變。
兩道精光順水而去,比之劍氣都要快幾分,映在了前方遁逃的穿山甲身上。
穿山甲只感覺渾身顫慄,感受到了致命危險,使得它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追殺他的葉天,只覺這個人類變得愈發可怕了。
此時的葉天,正在吸收著感悟,轉化為可觀的現實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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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起潮落,之前的我結合望古道宗經閣之中的諸多劍術創造出這一招來,卻只是空有其形,而無真意。現在的潮起潮落,融入了水之意境,算不得圓滿,卻也比之從前更上一層樓。”
再度一劍斬出,這一道劍氣由心而發,沒入水中並未與河水發生衝突,卻也沒有消融於水中,反而是藉著水波起伏,順勢而下,直衝穿山甲。
這道劍氣彷彿不是劍氣,亦不是游魚,它就是這條河中的河水,恣意自在,無所受限。
一道劍氣之後,緊跟著又是一道接著一道的劍氣,如水之漣漪,似水之波浪,連綿起伏,滔滔不絕,無窮無盡。
此劍,當真化作了江海之中的滔天巨浪,蘊水之柔軟,現浪之洶湧。
尚處於前方的穿山甲,心中鬆了一口氣,身後沒了動靜,看來是已經將那個該死的人類給甩掉了。等它回去養好傷勢,藉助金屍突破桎梏,定要這個該死的人類好看。
慢慢的,它卻感覺河水產生了異樣,不似河水,反而更像利器,更像劍,流過它身邊時,颳得它生疼。
不知不覺間,它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流血,令它驚慌失措,卻沒有任何的解決方法。
直到最後,它想要逃出河水時,卻已經遲了,它能感覺得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慢慢地遠離,眼前的河水,也越來越混濁,越來越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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