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月樓內,一名小廝正處於門前攬客,卻忽然見到門外走進一男一女,頓時興奮地迎了上去。畢竟在臨月樓這樣即使是普通食客都消費能力恐怖的地方,每成交一單都會有他一定提成的。
不過當他靠近時,雙眼卻瞪大了,頓時冷汗涔涔地流了下來。
“少……少俠,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在車廂一旁,葉天發現了之前岑月娥坐過的輪椅,所以將其取下,推著岑月娥走了進來,並且貼心地在她腿上披了一件衣服。
此刻看到小廝心慌的樣子,微微皺眉,貌似似曾相識,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來了,這是之前服務他的小廝。
臨月樓有規定,一位侍者負責接待一桌客人,期間不得離開。不過葉天相對來說更喜歡獨飲,所以便讓小廝撤下了,有需要之時再喚。
只是沒有想到,小廝見他好言好語,年紀輕輕,退下之後想著多撈一筆,便私自來拉客了。
這位小廝盯著與岑月娥談笑風生的葉天,腿肚子都在打顫,臨月樓的規矩他再清楚不過,一旦被檢舉揭發,後果可想而知。
葉天並沒有在意這些,他是來吃飯的,又不是來逛窯子的,貴賓級待遇體驗一次也就夠了。於是推著岑月娥走近,開口說道:“將我那桌的剩飯撤下去,重新換一份一模一樣的新菜吧。”
“嗯?還需要我說第二遍嗎?”小廝已經被嚇傻在了那裡,葉天聲音如雷,直入耳中,這才將其驚醒,趕忙照吩咐去做了。
二樓臨窗,葉天將窗葉合上,避免冷風吹入,與岑月娥相對而坐。
菜還未上,兩人沉默無言,許久之後岑月娥率先開口:“葉公子應該已經知道月娥的身份了吧?否則又怎會說出那番言語。”
讚歎一聲慧心如蘭,心思縝密,葉天點點頭:“敢在日晟城當街縱馬,其背景又怎會普通。可世家子弟大多驕縱,少有甚至未有人能如岑小姐這般純善,寧願受傷的是自己,也不願傷害他人。”
岑月娥眼神如炬,自己從不張揚,葉天卻能夠輕易道出自己的姓氏,必然是做過調查的。
但是望向葉天,只見他目光清澈,不夾雜任何多餘的念頭,似乎只是單純鐘意於自己的善良,別無他意。
“父親地位尷尬,諸多勢力表裡不一,我並不想給父親增添太多的麻煩。”岑月娥面露愁容,哀嘆一聲:“只是沒有想到,他們還會對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動手。”
有道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當今聖上登基著位,自然要肅清朝堂,既保留有用之士,還需防備功高蓋主。
如宣王這樣的大功臣,便在事後被剝奪了實際權利,丟到了日晟城做一個沒有實權的閒散王爺。這還是因為怕遭人詬病,否則這個王爺能不能坐到現在,還是兩說。
這也是為何日晟城的幾大勢力:城主府、臨月樓、百花宮、道心閣、邪月宗都頗負盛名,唯有宣王府隱匿蹤跡,偏藏於東門處。
多少年來宣王府並非沒有高手,但是為了避嫌,只能選擇低調避世。
可閒散王爺也掌三分皇權,如今有人慾刺殺王爺之女,顯然是想攪動風雲,趁亂牟利。
不由地,葉天的腦海之中浮現了三個字——臨月宮。
在這件事上,岑月娥顯然沒有繼續下去的興趣,所以葉天只是適時聊了幾句,便轉換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