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
文物走私這樣的罪名,可大可小,全看文物估價。
萬一,那些人買通幾個“專家”,給這批文物估一個天價,甚至說成是無價國寶。
那別說他鐘天和有牢獄之災的風險,就連信光航運也很可能會因此關門大吉。
鍾天和有些慶幸,幸好把羅宇洋帶來了。
羅宇洋的水平雖然不明,但方家請的專家,想必不會太差。
如果羅宇洋鑑定一下,估算的文物價值不算離譜,那這件事還可以有緩和的餘地。
聽鍾天和如此說,趙警官也不好逼得太緊,便等著羅宇洋的鑑定結果。
羅宇洋反覆看了兩遍,然後才笑著說:“這器型確實是清代的粉彩瓷品,這個叫‘賞瓶’,是用來觀賞用的。”
胡國朋嘲諷道:“這還用得著你說?我都已經看過了,這是光緒年間的官窖製品。”
羅宇洋搖了搖頭,說:“年輕人,我給你上一課。”
胡國朋怔了怔,搞不清楚這傢伙想幹什麼?
羅宇洋說:“首先,鑑定師是不能受別人的意見影響的。”
說著,羅宇洋一手執瓶口,一手託底:“這種器型的賞瓶,從雍正開始出現,一直流行到晚清的光緒、宣統。”
“撇口,寬腹,尺寸大小都是統一的式樣,有青花的,有粉彩的,這件呢,屬於粉彩賞瓶。”
胡國朋一聽,似乎知道的比他清楚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瞎說的。
“再看這瓶身上的繪畫,是粉彩的九條龍,看到了沒有,九條龍的姿勢狀態各不一樣,色彩也不相同,有粉彩、紅彩、藍彩,還有綠彩的……”
趙警官笑著問:“那你的意思是,這件瓷器很值錢嘍。”
羅宇洋沒有正面回答:“趙警官,你看這上面的藍彩,在清代粉彩瓷器上,能見到藍色很難得說明是比較珍貴的瓷器。”
鍾天和一聽,臉色就更難看了,羅宇洋這傢伙怎麼搞的?也太沒眼裡界兒了!
這傢伙怎麼還說這瓷器珍貴?那不是把他鐘天和往火坑裡推嘛!
再看羅宇洋,似乎越說越起勁了:“不得不說,這繪畫的水平也很高,細緻,生動,每條龍的鱗,都把它規規矩矩地畫了出來,排列得非常整齊。”
趙警官也挺好笑,這鐘天和帶過來的人倒是挺會“大義滅親”的。
“包括這雲紋、火焰紋都佈局的非常均勻,這釉子也是達到了官窖製作的,最美,最精的那種釉光……”
趙警官伸手阻止了羅宇洋繼續說下去:“嗯,好了,這位專家,我明白了,反正就是說這件瓷器很值錢唄,你是這意思吧?”
鍾天和冷眼相看。
鍾學濤呢,更是有種想掐死羅宇洋的衝動。
此時,羅宇洋微微一笑:“但是……”
趙警官一怔:“但是?”
羅宇洋微微一笑:“但是,這是件jdz的高彷,做得很棒,我都差點被騙過去。”
胡國朋喝斥道:“你胡說呢吧,這怎麼可能是假的?”
羅宇洋朝胡國朋搖了搖手指:“注意你的用詞,這不是假的,這是彷製品。”
胡國朋怔住了。
只聽羅宇洋又說:“你們好好看看,這件瓷器雖說彷得很真,但並沒有明顯的做舊的痕跡,說明之前就是想當彷古工藝品賣的。”
趙警官忍不住看了看:“你這麼一說,確實是挺新的,不像是一兩百多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