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上的臥室,辛奇還想著案情。
向霽衍給辛奇拿了杯牛奶,看著辛奇喝完,把人抱上床,讓她乖乖睡覺,再不睡就要天亮了。
窩在向霽衍的懷裡,辛奇用手指戳戳向霽衍硬邦邦的胸肌,說:“一個正直善良的父親想為冤死的女兒報仇的話,會採取什麼樣的方式呢?”
向霽衍捉住辛奇搞怪的手指輕輕撫摸,說:“要是你很在意的一個人,被一群人害死了,而每一個人都只犯了所謂的一點錯,但結果是把人逼死了,你會怎麼做?”
辛奇一愣,抬頭看向向霽衍。
向霽衍親親辛奇的額頭,把人塞進懷裡,說:“睡吧,等明天再想。”
……
城西一棟普通的居民樓裡,一間小小的臥室還亮著微黃的燈,周成禮坐在女兒的書桌前,看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房門被推開,孫梅拿著一杯水走了進來,“睡不著嗎?”
周成禮接過水杯,每次喝完孫梅給的水,他都會沉沉地睡去,因為孫梅在水裡摻了安眠藥,而兩人都心知肚明,但誰也不會說出來。
周瑩瑩死後周成禮患上了失眠症,整夜整夜地睡不著,無論身體怎麼勞累,人就是睡不過去。
孫梅帶他去看醫生,醫生說是精神壓力造成的,要周成禮放鬆心情,不要總沉浸在悲傷與自責中,這種情緒會毀了他的身體。
道理都懂,但兩人都知道他做不到。
周瑩瑩的死就像一塊巨石壓在兩人的胸口,所有的心理輔導和幫助,都無法讓他們擺脫悲痛,所以孫梅也不勸周成禮,只是根據醫生的囑咐讓周成禮吃下安眠藥,定時睡上一覺。
“回屋吧,天快亮了。”孫梅溫柔地扶起周成禮,帶他回他們的臥室。
沒一會兒周成禮睡著,孫梅給他蓋好被,把空調溫度調了調,便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周成禮越發憔悴的臉,眼中滿是心疼與悲涼。
她知道周成禮心裡苦,沒能保護好女兒讓周成禮一直活在自責中,他恨,恨所有害女兒的人,更恨自己的無能。
孫梅無聲地流眼淚,夫妻這麼多年,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周成禮,周成禮在做的事情雖然一直瞞著她,但她心裡比誰都明白,而她不準備阻止。
要是毀滅,那就一起吧,即使前面是地獄,她也會陪著他,因為她相信自己愛慕和尊敬的丈夫,不管在做什麼,是錯的還是壞的,他都是那個讓她敬仰和深愛的人,不曾改變。
……
夢裡,周成禮再次看到了女兒。
周瑩瑩坐在她的小床上,用肉嘟嘟的小手指著世界地圖上的一個點問他國家名字,周瑩瑩非常喜歡看地圖,對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很著迷,整天追著他問天馬行空的問題。
周成禮笑呵呵地回答,慶幸自己之前看了那些地理雜誌,不然要在女兒面前出醜了。
等周瑩瑩進了小學,周成禮跟老婆商量,以後每個月固定把一筆錢存入銀行,作為女兒長大後留學的資金,雖然這樣做兩人的生活會過得很緊巴,但可以讓他們可愛的女兒展翅高飛,盡情擁抱無限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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