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楹微仰起下頷,沒看身後人的反應,也未曾給其他人一個眼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一次。
身後人沒再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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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心情差,季舒楹還是堅持把下午的班上完。
大約她的低壓太過明顯,連平時喜歡偷偷嘀咕幾句的趙昕妍今天也安靜如雞,一句話沒敢說。
季舒楹冷著臉,敲鍵盤的手指如飛,寫起文書也是效率極高。
六點整,下班時間到。
整個律所沒人走,一片安靜的白噪音裡,季舒楹旁若無人地起身收拾東西,看也沒看高階律師的眼色,徑直下班。
打車到家,季舒楹進門就將鞋甩掉一邊,換上自己柔軟舒服的拖鞋,包包隨便扔到地上,將自己整個人甩進床裡。
臉埋在柔軟如雲的床裡,真絲床單光滑地包裹住她,涼涼的,很舒服。
恍若置身寬大的懷抱裡。
季舒楹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一些混亂的碎片。
明明床上那麼欲的一個人,工作和生活卻那麼理性分明,像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冷靜得有些過分。
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找錯了人,那一夜的男人,根本不是裴遠之。
旋即又起身,懊惱地把枕頭扔到一邊。
她為什麼又在想他?這個人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
想起一個小時前查的資料,孕前期激素的影響很大,人的情緒和心情會不受控制。
她偏要跟生理本能對著幹。
季舒楹起身,赤腳去找包裡的手機。
除了一個陌生號碼孜孜不倦發來的一系列簡訊,工作群裡的通知、媽媽、好友、以及一些狐朋狗友塑膠姐妹發來的訊息,再無別的。
也就是說,整個下午,裴遠之一個電話、一個簡訊也沒發。
她說跟他沒關係,他就真的覺得沒關係了?
覺得可以順理成章地逃避責任嗎?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又開始翻湧,季舒楹破天荒地點開了陌生號碼發的簡訊。
換做平日,她是一眼都懶得看的。
11:22
【楹楹,能把我微信從黑名單裡放出來嗎?】
15:21
【小楹,今天降溫了,記得添衣】
16:47
【給我個地址好嗎,我不知道你到底去哪了,真真也不願意告訴我,怕你在外面吃不好,買了你最喜歡的榮記,你給個地址,放心,我跑腿送過去,不會糾纏你,也不會讓你困擾的】
17:30
【下班了嗎?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