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有一天,我在夢裡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完了別人的故事。
這個故事會很甜很甜,如同蜜餞。
但這個故事也很冷很冷,如同寒雪。
阿若她記錯了地址,阿白住在城西深巷內掛著白色燈籠的一家宅院。
阿若每次去的地方,著實只是錢作善的家。
謝白就住在她每日去尋得房子後面的宅院裡。
謝白死的那天,阿若也在。
那年冬天的雪下的很大,阿若貪玩,便要拉著謝白去河邊玩雪。
那天阿白的身上起了紅色的疹子,他身上發癢,卻仍然想讓阿若開心。
在雪地裡,阿白身上起的那些紅點點開始隱隱發痛,可他卻一聲不吭。
過了那麼多年,阿若仍然不知道阿白是怎麼死的。
阿若很開心很開心地玩著雪,但不慎腳底一滑,跌落進了旁邊的小河裡。
阿白來不及思考,便直接跳進了那冰涼的河水裡。
河水上,還有薄冰。
但那薄冰終究沒有承受住他們的重量,薄冰裂了,阿白也跌入了河水裡。
河水很涼很涼,那刺骨的寒意直直地侵入阿白的身體上。
他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只用盡全力,將阿若拖了上去。
阿白那時沒有死。
謝白強撐著一口氣,從那冰涼的河水裡掙脫了出來。
可他身上的紅色小點,卻愈發腫大了起來。
有些地方已經起了膿包,膿包破裂,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那刺骨的疼。
可我卻看見,阿白從河水裡出來之後,關切地在阿若身旁,一遍又一遍地揉著阿若冰涼的手。
他身上有刺骨的疼,卻仍然在將自己唯一的溫暖傳遞給他愛的那個女孩。
阿若怎麼樣也想不到,那個面上帶著溫和笑容的青衫少年,在不久後就要離開她了。
他們要回城了,阿白第一次沒有送阿若回鳴鳳閣。
或許,謝白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住那麼長時間了。
但他終究是倒下了,在與阿若剛剛轉身的那一刻,他倒在了地上。
阿白死了。
在那個凜冬時節,謝白徹底離開了阿若。
他倒下的那一刻,阿若轉過了身,她看到了謝白最後的身影。
我的夢醒了。
謝白他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阿若的身邊,不管以後過多長時間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