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擔心，”崔京民當然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那些差佬天天盯著我們趙氏集團，結果怎麼樣，不照樣什麼也沒有查出來嗎？我們每年從全世界那麼多地方收購珠寶，然後在港島銷售。就算賣出的珠寶有問題，那也是上游供貨商的問題，關我們什麼事。”
陳重山聽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崔經理這話說的對，生意做大了，難免會被一些人裝空子，這些事情怎麼能跟趙氏集團扯上關係呢。”
“崔經理。”就在這時，一名黑西裝男人提著一個黑包走到二人身邊。
崔京民從對方手中接過黑包，拉開拉鍊，放在茶几上開啟，然後笑著衝陳重山伸了伸手。
陳重山把黑包挪到自己身前，開始認真清點黑包中塞滿的鈔票。清點完畢後，陳重山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沉吟片刻，最後抬頭看向低頭喝著茶水的崔京民：“崔經理，能不能加到四成，三成實在有些少了，我的弟兄們現在都很不滿。”
崔京民聽了，放下手中茶杯，衝陳重山無奈地搖了搖頭：“陳先生，你這不是難為我嘛，行規就是這樣的啊。我今天給了你四成，明天其他人那邊我怎麼交待，對不對。我們趙氏集團能做到今天地步，就是因為我們講規矩、始終一視同仁。”
雖然知道對方不太可能同意自己的要求，但是陳重山還是打算爭取一下：“唉，我也知道行規如此。可是你也知道，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現在滿大街都是攝像機，我們只要掉一根毛，差佬都可以查到。一個不小心，我們恐怕就會出事。
我和弟兄們也是想多賺點，每次用命拼，最後每人才分到幾十萬。那些老千騙幾千萬，被抓進去才坐兩、三年。我和弟兄們一旦被抓到，少說也要十幾年。崔經理，現在這碗飯，越來越難吃了。”
崔京壓根就不為所動，表情為難地攤了攤手：“我也沒辦法，你的弟兄如果覺得這碗飯難吃，可以改行啊，讓他們去勞務處那邊問問有沒有適合他們的工作。”
陳重山聽了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崔京民。二人就這樣互相對視片刻，然後齊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至於兩人心裡怎麼想的，那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十分鐘後，送走陳重山的崔京民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繼續看著電視上播報的各種新聞。
“啪嗒、啪嗒、啪嗒……”
這時，穿著黑色睡衣的趙泰端著一杯紅酒，緩緩從樓上走了下來。趙泰個子雖然不高，但是身上卻透著股囂張桀驁的氣質。
見到趙泰的出現，崔京民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趙總。”
“嗯。”趙泰輕抿了一口杯中紅酒，淡淡點了點頭，緩緩走到落地窗前，靜靜看著月色下漆黑的海平面。
看著趙泰的背影，崔京世走到他身後，恭聲說道：“趙總，陳重山剛才說現在生意越來越難做，希望能把分成提到四成。”
“四成，他想屁吃呢，”趙泰頭也不回，不屑地冷哼一聲：“生意難做那是他的事情，關我們屁事。一群只能靠玩命來賺錢的無能廢物，有什麼資格跟我提條件。下次他再說這樣的話，你就讓他滾蛋。”
“知道了，趙總。”
“下面是本臺最新得到的一條訊息，動作巨星龍威先生近日參加朋友的生日聚會。在聚會上疑似與當紅明星楊倩兒小姐舉止親密，根據圈內人透露，龍威先生與楊倩兒關係很好，二人很有可能是情侶關係……”
“啪！”趙泰手中的酒杯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看著四分五裂的酒杯碎片和地上紅色酒水，聞著空氣中淡淡酒味，崔京民大氣也不敢出，反而退後幾步免得遭了池魚之殃。
“龍威，你個死撲街，”看著電視上擺出各種造型的龍威和楊倩兒那靚麗的容貌，原趙泰的臉上滿是狠戾，胸膛不住地起伏：“一個小明星，竟然也敢跟老子搶女人……”
就在這時，一連串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趙泰的自言自語：“叮鈴鈴、叮鈴鈴。”
不等趙泰開口，崔京民就連忙衝到電話旁接了起來：“喂，你好。”
“是我，”電話另一端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是陰冷：“我找趙總，想跟他了解點訊息。”
“好的，你稍等。”聽出對方身份的崔京民只是猶豫片刻，便走到盯著電視生氣的趙泰身邊：“那個瘋子找你，說想打聽點訊息。”
“怎麼，他這是又看上什麼值錢的寶貝了嗎？”想到那個膽大的瘋子，趙泰移開目光，走到沙發坐下接起了電話：“說吧，這次想對手動手？”
“我聽說旺角最近有一個私人珍藏的十八世紀俄國沙皇珠寶鑑賞會，是不是真的？”
“哈哈哈哈，你膽子還真大，竟然敢打這個主意。”饒是趙泰自詡膽大包天，也被對方的話給嚇了一跳：“你知不知道那裡到時候會有多少社會名流出現？事情一旦鬧大了，你和你的人會很麻煩。”
“那又怎麼樣，狼吃肉、狗吃屎，我喜歡吃肉，我的手下也喜歡吃肉。既然如此，我們只能做一群咬死人的惡狼了。”對於趙泰口中所謂的社會名流和影響，對方一點也不在乎。自從走上這條不歸路開始，他和他的手下就回不了頭了。
“隨便你好了，”明白對方想法的趙泰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看向站在旁邊的崔京民：“之後我會讓崔京民和你聯絡，他會把你需要的資料發給你。”
“那好，就這樣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對方便準備結束通話電話。
“等會，”就在這時，趙泰的眼睛突然看向電視機上那個不停發出各種喊叫聲的龍威：“是這樣的，有一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個忙……”
聽完了趙泰的請求，對面沉默了片刻，最後語氣平淡地拒絕：“不好意思，我沒空。人，一定要靠自己！”
“四成。”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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