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有老卒解下直刀,扔入場中。
尉遲敬一手握住刀柄,抬手間便在右手手腕劃出一道口子,立時殷紅的鮮血冒了出來。
裴楚伸手沾染了尉遲敬的鮮血,接著抬手一招,地上一雙彷彿鐵靴的部件落入到了裴楚手中。
“丹符履水。”
裴楚口中輕念,抬手間以尉遲敬鮮血為引,先後在這雙鐵靴底部,畫了兩個符篆。
丹符履水,輕身之能。
而後是小腿,關節,大腿,一個塊塊部件在裴楚的手中不斷拼接,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一炁保身,護體之能。”
“金剛神符,刀兵難傷。”
“避箭符式,飛物不沾。”
“符禁水火,水火不侵”
“目知鬼神,鬼祟難逃。”
“鎮邪破煞,抵禦陰邪。”
“隱身靈符,不見不覺”
……
又有一道道以尉遲敬鮮血所書的符篆,不斷出現在甲冑的胸、腹、背、手腳、頭盔等各處。
那符篆一書上去,立時滲透進了鎧甲的金鐵裡。
轉眼之間,一尊足足有一丈高,彷彿金剛雕塑的戰甲出現在了在場眾多的寧西軍面前。
這戰甲看上去貌不驚人,許多處也不精細,給人的感覺只是厚重,臃腫,彷彿一個可以將人完全包裹住的鐵罐頭。
唯有銀白色的甲冑之上,一道道裴楚以尉遲敬鮮血為引所書寫的符文,給人以一種莫名的玄妙之感。
彷彿——
彷彿這件鎧甲似活物一般。
尉遲敬幾乎在裴楚將這鎧甲組裝完成之後,就情不自禁地伸手上前撫摸。
他不知是不是因為用他鮮血書符的緣故,總之,內心油然升起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站在一旁看著裴楚從頭到尾操作的哥舒,微微低垂的眼皮,此刻也不經抬了起來,臉上似有了幾分異色。
只是,他依舊未曾開口說話。
但尉遲敬已經難以再等下去,轉過頭望著裴楚,眼神火熱道:“真人,我……我可否穿戴?”
裴楚笑著點頭,“此甲本就為將軍而鑄。”
尉遲敬聞言大喜,再按耐不住,伸手摸索著,開始著甲。
這套盔甲在組裝時看著繁瑣,然而經過裴楚在許多關節處的勾連,已經自成一體,並不複雜。
將沉重的上半身拿下之後,先穿下半身,然後上半身直接罩入即可。
咔嚓!
當最後一件圓滾滾的頭盔罩在了尉遲的頭上,整件鎧甲上下勾連一體,完完全全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