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管她,便讓她餓著。”李延年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只當沒這個女兒,看她往後還敢自作主張。”
“當家的……”一旁的李氏不由出聲,又看了一眼被李延年哼了一聲,再次有些訥訥的李薔,微微頷首:“去吧。”
等李薔離開後,李延年又轉而望向陳素,忽然揚起了桌上的一壺濁酒,笑著問道:“素素小娘可飲得酒?”
旁邊的李氏正拿著筷箸,亦是稍稍頓了頓,抬頭擠出了一絲笑容,“我家這是米酒,滋味頗佳,能解暑消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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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素眼睛微眯,忽又展顏一笑,搖搖頭,“李大叔,我家哥哥不讓我飲酒的。”
“不妨事,這是……”李延年還想再勸,忽而桌下似被人輕踢了一下,再次收起了酒壺,笑道,“那便多吃些飯菜。”
陳素又笑著點頭應了。
一頓飯吃完,天色已然漸漸黑了下去。
李氏又和李薔端來了木桶熱水等物,供陳素梳洗。
陳素一一謝過,關了房門後,又從包袱裡取出了那把短刀放在木桶邊,再翻找出了“祛毒符”“開天眼符”,調了兩杯清水喝下,而後才洗浴了一番。
她今晚住的這間房,據李氏母女所言,這是她家中四女出嫁前所住,牆壁和柱子上貼有釵花和紅紙,在窗戶上還張貼有喜字,陳設傢俱也頗有喜慶。只是陳素卻不敢輕信。
好在其間除了李薔來為她添了一次熱水後,並無任何狀況發生。
等一切收拾妥當,天早已黑透。
陳素換了乾淨的衣物,將房間內的矮凳和房中的幾個小碗酒盅之類物件,分別輕輕放在門邊和窗戶上。
這是裴楚曾經教過的,若是她一人的時候,特別要小心夜間有人突入房間而自身毫無所覺。
佈置完了這些小手段後,她這才轉身回到了床邊,靜靜坐在新鋪好的床上,思量了起來。
“這家人倒真是奇怪,前面那李氏對我頗為冷漠,而後一家人又很是熱情。莫不是她家中還有幼子病重,想留我下來納為妻妾沖喜?不過,他們說起過還有個小女兒,似乎受了處罰,倒沒提起其他。”
她隨著裴楚一路多經歷了各種怪異事,又從許多人口中聽了各種鄉俗,難免有所聯想。
至於說謀財害命,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並未在人前暴露財貨,那這般可能就是盯上她這個人了。
“我不知這家人是否有所圖謀,但哥哥曾說,做事須放膽,拋卻計較,但行事卻要謹慎,若這家人若當真對我起了歹意……”陳素摸向了那把放在床邊的短刀,雙眸似有光,明滅不定。
……
叩叩——
夜中不知幾時。
和衣而睡的陳素猛然驚醒,握著短刀一躍從床上跳了起來。
雙眸在夜中如有神光,快速掃過房中。
房內無人,所做的一些佈置並無異樣,周遭的虛無也沒有升騰起什麼陰煞之氣,她才稍稍安心幾分。
叩叩——
又是一聲輕微的響聲在門外響起。
“誰?”陳素稍稍靠近了門邊,衝著外面喊了一聲。
外間無人回答,只有“叩叩”的輕微敲門聲再度響起。
陳素先將靠在門邊的矮凳移開,而後將短刀背在身後,這才緩緩開啟門。
一開門,陳素立時愣了一下。
就見門外,站著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姑娘,眉宇間和李氏以及那個少女李薔都有五六分類似。
在小姑娘的腳邊則趴伏著一條大狗,正是她之前在院落中所見的大黃犬。
“你就是素素?”小姑娘一見陳素開門,低頭就往房間裡鑽,“我叫李霽,快進屋,我有話和你說。”
“李霽?”
陳素聽到這個名字,稍稍有些疑惑,隨即明白了過來,問道,“你就是六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