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哈哈——”
一聲怪異的孩童嬉鬧聲忽然在院中響起。
“小道士,這是有人在作法!”
豬道人見陳素躲避進房間,四蹄揚起,跳到一旁,叫了起來,“這畫裡現在已不是什麼‘五鬼搬運’,而是‘血子靈法’!”
“血子靈法?”
裴楚眼神微眯,不解其意,一步上前,就要將整張畫給撕了。
但那張畫彷彿生出感應一般,沙沙抖動,一下飛入空中,懸空飄起。
裴楚縱身一躍,想要將那畫扯下,但那張畫忽而又轉了個方向,避了開去。
眨眼間,那畫中一個個孩童彷彿全部活了過來一般,嬉笑哭鬧,發出各種聲音。
這時,豬道人的聲音快速響起:“這‘血子靈法’是旁門邪術,歹毒無比。修煉時要殺傷孕婦,取那帶血的子靈和血衣胞胎祭煉,九個血子,方算練成。而後可操縱九鬼,歷嘯飛起,即可傷敵,又可作崇,還能護主。”
裴楚眉頭皺起,諸多法術裡,這算是他聽過最歹毒的一門,看著那飛在空中的畫像,問道:“可能破解?”
“來不及了,作法之人就在周遭。”
正在兩人說話間,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經從畫中鑽了出來。
不是之前在周家莊見到的小鬼模樣,反而是一個胸前裹著一個紅肚兜,臂如蓮藕,粉雕玉琢的童子。
彷彿真的便是畫中之人。
那童子嘻嘻哈哈地笑著,張開雙臂,朝著裴楚飛了過來,似乎在撒嬌要裴楚將他抱入懷裡。
眼見那童子飛到身前,裴楚猛然一伸手,將這白白胖胖的童子抓在了手裡。
那童子先是嘻嘻笑著,跟著彷彿不耐,手舞足蹈地掙扎了起來,哇哇哭個不停。
“這就是血靈?”
裴楚將抓著的童子拿近了幾分端詳,陡然,就見那看著可愛粉嫩的童子,忽而收聲,脖子伸長,嘴巴裂開到了腦後,露出了兩排鋸齒似的牙齒,朝著他面門咬了過來。
他猛然一甩,將這個粉雕玉琢的童子扔了出去,那童子在地上翻了幾個滾,面容扭曲,眼神怨毒,但卻像是未曾受到傷害一般。
這時,那畫中又有一個血靈已經跳了出來,撲向裴楚。
裴楚出手迅捷,又抓了一個想要啃咬著他的血靈手掌發力,狠狠一抓。
出乎意料的這個血靈,並未爆散,反而如沒有形狀似的,滑不溜秋,一下從他的手中溜了出去,再度凝結成型,朝著裴楚大腿咬來。
裴楚跟著一腳將這個血靈踢飛,血靈在空中轉了幾圈,復又站起,渾然無傷,哇哇大叫著,再次撲了過來。
“嗯?”
裴楚心生詫異,他此前對付遊魂鬼魅,一抓一個準,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情景。
“哇哇!”
一聲跟著一聲的孩童嬉笑哭喊聲響起。
畫中九個模樣各異的血靈已然全部跳了出來,左飄右蕩,飛到了裴楚面前時,個個俱都是裂開大嘴,似要朝著他啃咬。
裴楚一拳一個,將這些湧向他的血靈們全部打飛出去,只是這些血靈,雖然未能對他造成傷害,但個個猶如皮球,他一時也沒辦法消滅。
其中一個血靈被裴楚打飛正巧落在了一旁的豬道人身上,登時這個血靈裂開了森森大嘴,狠狠在豬道人屁股上啃咬了一口。
豬道人嗷嗚一聲怪叫,七八百斤的肥碩身體,似乎原地蹦跳了起來,一連掙扎了好幾次,才把那血靈給摔飛出去。
看著那摔飛出去的血靈,又站了起來,想要啃咬,豬道人心有餘悸,連忙衝著裴楚大喊道:“小道士,快接法劍,不然這些血靈傷不到你,可就要啃噬我的血肉了。”
說著,張口一吐,前番借裴楚用過一次的法劍再度飛出。
裴楚揚手抓住劍柄,吐槽了一句:“道友,懶得沒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