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習慣性地脫了頭上的斗笠,掛在了棗紅馬上之後,露出了一張愈加沾染了風塵的滄桑面孔。
隨手輕輕拍了拍棗紅馬,馬兒輕嘶一聲,轉頭踏著夜色就朝著遠處遁去。
“好安靜啊!”
這位北越州唯一的禁妖司總旗,看著這處不見半點燈火的小山村,再次呢喃了一句。
正值夏日,這山間四處都是蛙鳴蟲叫,唯有這裡,靜謐得過分。
他邁開腳步,悄然朝著這座村子靠近。
雙腿上的四個甲馬給予了他奔行之能,幾乎足不點地,轉眼間就到了村子門前。
在遠處看的時候,能夠大約估摸出這處村子有百多戶人家,換做往日,即便夜深安靜,可不會像這般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走進村子,甚至連生人入村的犬吠之聲也沒聽到半點。
他鼻翼輕輕抽動,順著掠過的山風,輕輕嗅了嗅。
空氣裡是泥土和青草的氣息,間或夾雜著一些村人牲口之類雜七雜八的味道。
“沒有血腥味。”
他的心頭犯起一絲古怪,前面那位逃出去的鄉人的話,尤在耳邊。
又朝前走了一段,村子中依舊毫無聲息,只是各家各戶的家門都空蕩蕩地開啟。
那股死寂般的怪異感再次讓他神經繃緊,腰間的環首直刀已經握在手中,一步步靠近,走到了其中的一戶人家。
屋內,漆黑一片,四下無人。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位禁妖司總旗心中的疑惑更甚,換做常人這時候已然又了退卻之心。
只是他職司在身,又是藝高人膽大之輩,一聲經歷風雨之事不知多少,並無半點怯意。
又朝村中走了一段,接二連三的進入了幾乎人家。
都與先前一般,空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影。
甚至連雞犬豚羊之類的牲畜都看不到,彷彿這個村子一直就是無人居住。
只是他一番觀察,已經看出這處村子很多痕跡都是有人居住的。
離開了幾家他查探過的房屋,一路快步從村口一直走到了村尾。
村尾是一處曬穀場,長寬約莫十來丈,這種村中又是多用來議事講古閒聊之類的場所。
曬穀場中間是一棵數人五七人合抱粗的老樟樹,恐怕有十幾丈高,枝繁葉茂,在黑夜之中彷彿一座小山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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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禁妖司的總旗微微有些疑惑,他前面在遠處觀看的時候,還有在村前,似乎都一直沒有注意到。
腳步稍稍朝曬穀場近了幾分,陡然間,這位禁妖司的總旗,忽然聞到了一股異樣的香氣。
抬頭看著這棵老樟樹上,只見樹上似乎掛滿了各種匪夷所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