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乾坐著不行。”
裴楚摸了摸懷裡貼身藏著的無字書,拿了出來準備再重溫一下“針符式”的六個符篆,咒語他是背熟悉了,可這符篆還是有點記不住。
想想以後總不能每次畫符,都要把無字書拿出來對照著描摹一遍,無外人在的時候還好,若是被人看到,只怕早晚會惹出禍端。
就在裴楚將無字書開啟,準備記憶“針符式”符篆,他忽地一下來了精神。
只見書的第二頁和第三頁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些文字元號。
“……洞真者,靈秘不雜,故得名真。洞玄者,生天立地,功用不滯,故得名玄。洞神者,召制鬼神,其功不測,故得名神。此三法皆能通凡入聖,故得名洞也……”
裴楚細細看去,才發現這第二頁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的是一篇名為《三洞正法》的經文。
經文很長,文字玄奧,他匆匆掃了幾眼,一時沒太看明白,乾脆直接翻到了第三頁。
“用白素絹長九寸寬二寸四分,朱書一道,懸肘後,男左女右,入山則虎豹毒蟲山木等怪盡皆避之。山居者以此符貼屋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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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頁上寫著的卻是一篇名為“法驅虎豹”的道術,在文字後方還有一個繁瑣的符篆圖形,名為“虎豹避符”。
在看到《三洞正法》時,裴楚還有點莫名所以,不知這無字書怎麼又冒出了一篇經文來。
可等他看到後面的“法驅虎豹”的道術以及“虎豹避符”的符籙時,他忽然抬起頭,目光不自覺就望向了他剛才爬上石臺的那處角落,牝虎精的屍體就扔在那裡。
“莫非這無字書顯現的文字,和我殺了這頭虎精有關係?”
裴楚摩挲著書頁,看著上面浮現出來的文字,心中再次有了些猜測。
這無字書顯現“刺肉不痛法”的時候,他就感覺好像是那碗脫粟飯祭祀過了一樣。這次則是這頭牝虎,又出了“虎豹避符”,這裡面要說沒有關聯,他自己都不信。
“先不管經文和道術是怎麼出現的,我趕緊先學會畫這個‘虎豹避符’。”
此刻三人棲身之所是一頭牝虎精的巢穴,若非夜間山路難行,又怕遇上了其他意外,裴楚絕對不願意待在這裡。不說還會不會有其他精怪顯現,就是這時候來幾頭豺狼野狗,他光憑一把柴刀,也難以應付。
再加上今天出門前,隨手將昨晚畫的兩張“針符式”帶在身上,結果就派上了用場,救了陳布一命。這讓裴楚覺得,在這個奇詭異常的世界裡,還是多一點保命的手段。
至於另一篇《三洞正法》,裴楚來回又掃了一遍,晦澀難懂,看得人云裡霧裡,索性暫時先放一邊。
裴楚現在沒有白素絹,想要用“法驅虎豹”這門道術自然是不成的。好在他早上走得匆忙,卻是將硃砂黃紙和禿頭的毛筆等物品一股腦地帶了出來,這時候正好可以描摹個“虎豹避符”。
當下裴楚便將硃砂黃紙全部從包袱裡翻找了出來,依託著篝火的亮光,在山洞前的岩石上攤開無字書,準備開始描摹。
“等等,我現在畫這個‘虎豹避符’,不會又出現精力不濟,然後暈厥過去的情況吧?”
裴楚筆蘸硃砂,剛要落筆,又有些猶豫了起來。
前面畫了許多張“針符式”,又用“刺肉不痛法”,他出現了兩次昏睡的情況,這種事情肯定不是偶然。
按照他的判斷,不論畫這些符籙還是念相應的咒語,都是一件耗費心力的事情,看著無形物質,但最終的後果還是會在他身上體現。
現在他們身處這山林之中,裴楚如果突然昏厥過去,還真不好保證會出現什麼事情。
“還是先畫一張,應該也不妨事,而且,這符籙有用的話,只怕是比我乾坐一晚守夜要強。”
裴楚考慮了一陣,最後還是決心動筆,這無字書上的“針符式”已經驗證過效果的,“虎豹避符”雖然還沒試過,但想來應該也是有用。
這一動筆開始描摹畫符,裴楚就發現了“虎豹避符”比起之前畫的“針符式”要複雜得多,好在這次不需要在畫符的時候唸咒,符篆的式樣雖然麻煩一些,但裴楚畫得比較細心,在畫錯了一張後,第二張總算沒有出現疏漏。
“山居者以此符貼屋四壁。”
裴楚想起了“虎豹避符”的用法,起身將這張符籙貼在了洞口邊緣的石壁上。
之後裴楚又將硃砂黃紙等物品,重新塞進包袱裡收了起來,再拿出無字書,繼續記憶起了“針符式”和“虎豹避符”的符籙畫法。
反覆記憶了一會“針符式”和“虎豹避符”的符籙圖形,裴楚覺得有些枯燥,不自覺地又翻開了那篇《三洞正法》的經文。
“……夫三洞者,蓋是一乘之妙旨,三景之玄言……龍章鳳篆,顯至理之良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