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一愣,伸手撓了撓頭,繼續憨憨出聲,“你們不是情侶啊?那事情就難辦了,只有一間房……”
關風看了女人一眼,對老闆道:
“老闆,我先過來的,麻煩幫我登記。”
女人急忙伸手扯住老闆準備登記的手,“老闆,現在時間太晚了,我一個女的大半夜出去找住的地方不安全,你就……給我辦理入住手續吧。”
她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回頭看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抿了抿唇角,又為難的看了關風一眼,低聲說出最後一句話。
關風看著老闆,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中已透露出絕不退讓的訊息。
老闆有些為難,若留下關風,讓對方一個女人在大半夜流落下著大雨的街頭,確實不安全,可若是留下女人,關風又確實比對方先到。
最後,老闆提了個建議,房間裡有兩張床,若是兩人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住下來。
見兩人面露遲疑之色,老闆揮揮手,“嗨,我以前是開青年旅社的,見多了也就習慣了。你們若是不樂意,自己商量怎麼辦吧。”
關風順著斑駁的牆面再次看向掛在牆上的老舊鐘錶,時針已無限接近數字十二,又回頭看了女人一眼,拎起放在腳下的揹包轉身朝旅館外面走去。
“哎,你等等……”
女人臉上閃過猶豫的神色,最後在關風踏出旅館的瞬間,她還是開口喊住了他。
老闆見狀,眯著眼笑了笑,掏出紙筆,準備給兩人登記。
兩人登記完,也互相知道了對方的姓名。
他叫關風。
她叫米粒。
這是關風與米粒的初識。
房間裡,關風躺在靠窗的小床上,閉上眼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黑暗中,他隱隱聽到米粒壓著嗓子發出的抽泣聲。
關風拉開被子蓋住自己的頭,將若有若無的哭泣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天亮後,房間已沒了米粒的身影。
半個月後,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關風再次看到拖著大大行李箱的米粒,米粒似乎也有些驚詫,隔著人群,收起臉上詫異的神色,對他笑了笑。
第三次,兩人又在一家小酒吧碰面了,這一次,兩人微微怔愣後,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起。
幾杯酒水下肚,米粒對關風說起自己的故事。
米粒不是本市人,之所以到這邊來,是為了尋找自己的男朋友。
她與男朋友五年的感情,準備11月結婚,現在離婚禮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男朋友卻無緣無故的失蹤了。
她和男友,就是在這座城市相識相戀,男友失蹤了,她從老家回到這座城市,想從兩人最熟悉的地方開始找起。
關風沒有說話,他看得出來,米粒很惶恐。
說話的時候言語有些混亂,有時候一件小事她會反覆說上三四遍。
“我最好的朋友說他劈腿跟人私奔了。”米粒端起酒杯灌了一口酒,悶聲說道。
關風點點頭,也跟著悶悶的喝了一口酒。
“我知道我朋友在胡說。我男朋友很愛我的,我們就要結婚了。”米粒繼續說道。
關風愣了下,放下手中的酒杯。
很顯然,他覺得米粒朋友的說辭更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