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乖乖地被她推偏,她鬆了口氣。但很快又對準她,彷彿方才只是在逗她玩兒。
鶯然氣惱,下意識擰眉瞪了徐離陵一眼:“你……”
怎麼這樣!
知他不是未來的徐離陵,鶯然立刻控制嗔惱的情緒。
但她到底不是專業的,徐離陵仍能從她的氣惱裡,看出些許親暱。
上次亦是——
她喚他懷真,帶著習慣性的親暱。
可這世上知道他字懷真的人不少,會叫他懷真的人已經死光了。
怎麼會還有人,喚他懷真,向他奔來呢?
這是他留她活命的原因。
徐離陵:“我們曾在哪兒見過嗎?你生前是哪兒的人?”
鶯然:“雲水縣。”
徐離陵抬眉,好像想起什麼,笑意收斂邪性,染上些許溫和:“雲水縣……那是個風景不錯的好地方。”
是他成魔前,去的最後一個地方。
“可我怎麼對你沒什麼印象?你是几几年生人?是哪家的孩子?”
鶯然見他這般溫柔,便想起畫像上那醉吟“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小仙君。
目光從他滿身的血汙、披散凌亂的長髮上掠過,心中控制不住地生出些許心疼。
她試探地上前一步,長槍便後退一步。
她便大了膽子,向他走近,“我是懿王朝鴻輝九九年生人,父親是雲水縣裡的教書先生,開了一間書院,名春蟾。”
“春蟾……”
徐離陵似在回憶,歪了下頭,“沒印象。懿王朝鴻輝九九年,是很久以前嗎?沒聽過。你是過去時代的鬼?曾在雲水縣見過我?”
鶯然走到他面前,長槍已化一顆骨珠回到他腕間。
她注視著他,心念一動,問大花:“我可以和神女聯絡嗎?”
大花:“可以。”
鶯然等了會兒,腦中響起一道清冷威嚴的聲音:“何事?”
鶯然愣了下,心道難怪是這位做神女。光聽這嗓音、鶯然就已經能腦補出神女形象了。
她問:“這是過去的時間,在這裡發生的事,會影響到未來嗎?”
神女沉吟良久:“……會,但不是立刻。要等到過去所有的任務完成,到了規定的節點,才會時空合道。”
徐離陵在等待她回答,又疑惑地“嗯?”了一聲。
會就好。
鶯然又問:“我想救一個人,可以嗎?”
神女:“誰?”
鶯然:“一位由仙墮魔的人。”
神女答得爽快:“可以。如果你能救下全部六名仙者,那更是再好不過。”
雖然,現在這個時候還不是六名仙者墮魔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