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開徐離陵的衣衫。
他面板很白,往日裡有點紅痕就很顯眼。
此刻衣下的身軀不至於滿是傷痕,卻有大片的青紫,經絡的走向也泛出斑駁血點,觸目驚心。
顯然是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確實是別人的血,可他也沒好到哪兒去。
鶯然瞪他一眼,卻無法為他做些什麼。
他們逃得匆忙,什麼都沒帶。
鶯然:“你甩開那些修士跑來的?”
徐離陵:“算是。”
鶯然:“他們現在還在雲水縣?”
徐離陵:“都回老家了……哦,還有一個。”
他踢了踢小黃。
小黃迷迷濛濛抬頭。
他不避著鶯然,問小黃:“那名修士殺了嗎?”
小黃立刻清醒,可憐巴巴地嗚嗚叫。
徐離陵:“那你怎還待在這兒?”
小黃嗚咽一聲,身子發抖。
鶯然會意徐離陵這是命它去追殺那女修,那人沒死便不得回來,忙道:“好了,它為護我已經受了傷。”
徐離陵不再看小黃,稀鬆尋常對鶯然道:“那便還有一個逃了。”
小黃見鶯然維護,徐離陵便不再追究,趴回去繼續睡。
鶯然嗔徐離陵一眼,接著思忖道:“我先回去收拾東西,我們暫時在這躲一段時間。等以後這事過了,再出去……”
徐離陵:“去哪兒?還留在懿王洲?”
鶯然:“不行嗎?”
徐離陵搖了搖頭。
鶯然心下了然。
這事兒鬧得太大。再過多久,懿王洲朝廷都不會忘。
為了不與雲州交惡,她和徐離陵必會成為懿王洲的逃犯。
但他們和雲州更是結了仇呀。
天地之大,竟無處容身。
鶯然蹙眉,掃了眼一眾傷員:“算了,以後再說吧。我先回去拿東西。”
徐離陵攏上衣襟起身:“拿什麼?”
鶯然看出他要去,把他按回去:“你在這兒養傷,我騎飛駒……飛駒還活著嗎?”
“在門外。”
鶯然:“我騎飛駒去,很快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