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為什麼反覆熱湯?
她及時閉上嘴。
好險,差點就暴露她一直在山上偷看了。
不過徐離陵還是不經意地解釋:“雞湯冷了會腥,待會兒你要喝再去熱一下就行。”
鶯然心頭一顫,低低地“哦”了聲。
她很喜歡吃肉,但對氣味很敏感,一直都很討厭肉腥味。
肉都要經過處理——要麼泡水、要麼用大料焯水,她才能吃得下。
未出嫁前,她在家並不常吃肉。
不是書院沒的吃,而是她爹說她麻煩,不許廚娘特地給她做。
只她娘偶爾會給她做一次肉,也說她麻煩,怎麼別人都吃不出腥,偏她吃得出。
但成親後,她說她喜歡吃肉,便幾乎每天都有肉吃。
除了成親後第一個月,徐離陵不會做飯,她吃過幾次帶腥味的肉。
之後,她在家吃肉再也沒吃到過腥味,徐離陵也從未說過麻煩。
時間久了,她不知不覺間覺得在家吃到的肉沒有腥味是理所當然的事。
忘了那些沒有腥味的肉,是徐離陵特意處理過的。
她垂眸,看向正在泡的靈草水。
忽的想起徐離陵是魔,想起昨晚徐離陵給她喂藥時,手上的灼傷。
她抓起他在昏暗中的手,就著屋內燭火的光亮,瞧見他手上灼痕又多了很多道。
他今日騎飛駒回家時,提了一大包靈草。
他不是特地回來殺人的。
他是特地告假,去採了靈草,回來照顧她的。
她卻因為他殺了一群想殺他和她的人,因為他是魔,在害怕他?
鶯然五味雜陳地撫摸他手上的灼痕,“疼嗎?”
徐離陵:“還好。”
什麼還好,肯定很疼。
尋常人採靈草,被一些靈草傷到就已經很疼了。
更何況他還是魔,與靈氣相剋的魔。
魔要採靈草,就得比尋常人花更多的心思。
鶯然輕咬唇瓣,想對他說些關切的話,忽覺身下一股熱流,屁股下面溼黏。
這會兒才想起來,她來了月信,今日一整日沒換月事帶,恐怕又弄裙子上了。
她摸向裙後,果然有溼痕。連忙站起來檢視凳子。
徐離陵也看了眼,凳子上有片溼紅的印。
鶯然羞赧無措。
徐離陵倒淡然:“你先坐著,待會兒吃了飯去沐浴換衣。”
或許是心中還想著他是魔,鶯然無意識地與他生疏,吞吞吐吐:“凳子……”
徐離陵雲淡風輕:“沒事,待會兒我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