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是,窮到買馬車都還在攢錢,就說要買飛駒了。
鶯然越想越無語。
不過,前世今生的經歷告訴她,男人都這樣。
徐離陵對她百依百順,百般照顧,下了工就回家,她隨口一提的東西他都會記得給她買……
諸此種種加起來,他已經算是很不錯了的。
徐離陵被她沉默地盯了半晌,也抬頭看她。
鶯然就這樣與他對峙般對視,終是她憋不住先開口,“懷真,咱們先買得起馬車再說其他的,好嗎?”
徐離陵垂眸似在思索什麼,“家裡還有些傳下來的東西,賣掉就能買飛駒。”
他說的是他祖宅那邊。
鶯然:“那是你家祖傳的吧,能賣?算了吧。”
她知道徐離陵不是本地人,好像是流浪過來的。
成親前,她爹盤問過徐離陵情況。
盤問完,她爹說徐離陵家祖上是大戶,留下了偌大的一片地和祖宅,但已經沒活人,全都荒廢了。
且那兒的東西太多,所有資產包括靈石,全都被魔氣侵染,沒法兒再帶出來。
估計是世族大家遭了魔襲,就他一個逃了出來。
他祖宅家裡被魔氣汙染,又路途遙遠。
於是鶯然和徐離陵成親,便在這裡蓋了這間茅屋,沒有回他家那邊。
為什麼是這裡呢?
因為這裡的地便宜,且離她孃家和他工作的地方距離差不多,也方便她養狗。
徐離陵不吭聲。
鶯然想:讀書人嘛,自尊心總是比別人強些,還總不樂意別人拿錢財說事。
她爹就這樣,一談錢就嫌“酸臭”,甩臉子。
徐離陵從不甩臉子,但她不知道他心裡會不會難受。
她還是不希望他不開心的。
她放下碗筷,出門漱口洗手擦嘴。
回來笑盈盈地坐在徐離陵身邊,跟他擠一張凳子:“閉上眼睛。”
徐離陵看她一眼,閉眼。
鶯然拿出髮帶,輕輕蒙上他眼睛,兩端掛在他耳上。
他鼻樑高挺,這般掛著,髮帶都沒掉下來。
鶯然手撐著他的腿,傾身在他唇上輕吻一下。
柔軟如蜻蜓點水。
屋內,燭光融暖。
不知道是不是她一個人的感覺,她覺得親他一下,先前沉悶的氣氛都變得輕快了。
鶯然面上微粉,等他反應。
他一動不動。
鶯然又等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