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浣徹底懵了。
男人冷肅的眉眼近在咫尺,濃眉微微蹙起,暗色雙眸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兩人唇齒相依,鼻息交融,蘇浣愣在原地。
等她反應過來紀雍塵在做什麼時,慌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搖頭“嗚嗚”著想要拉開距離。
男人見她掙扎,變本加厲的加深侵略,鉗制住蘇浣的手壓在心口,不讓她離開。
溫熱有力的心跳聲透過薄薄衣衫傳至手心,蘇浣被紀雍塵身上的溫度燙的指尖發麻,腦中慌亂的回想起在米迦勒莊園那瘋狂的一晚。
理智倏然回籠,蘇浣腦中神經驀地繃緊,不行,不能再沉溺下去!
狠狠一口咬上紀雍塵舌尖,血腥味頓時在口腔中蔓延。
鐵鏽味,有點腥。
血液混合著唾液,像一團噴發的火球,倏然點燃紀雍塵所有僅存的理智。他顱腔內好像有一團被這團火引燃,一路電流噼啪火星四濺,摧毀他所有理智。
他將蘇浣摁倒,後者腦勺接觸地面的瞬間紀雍塵伸手墊著,壓在蘇浣身上加深這個吻。
血腥味擴散到兩個人齒間,瘋狂又殘忍。
蘇浣的口腔黏膜被吮破了,哭聲好像也戛然而止。她睜大眼睛,目光渙散,呆呆的,直愣愣的不知道在看什麼。
見狀,紀雍塵直起身,指尖揩掉蘇浣臉上掛著的淚珠。
微涼的指尖觸碰到臉頰,蘇浣渾身猛地哆嗦,大滴眼淚又湧下來。
她抽抽噎噎,哭得快要喘不上氣,水潤飽滿的唇上還泛著淡淡血漬的瑩潤水光。
細瘦的手腕擋住眼睛,只露出被紀雍塵咬得紅腫的唇和沒二兩肉的下巴,蒼白脆弱又漂亮,像蝴蝶。
蘇浣又哭了。
這一次她沒有發出聲音,仰躺在地面上,潔白的裙散在周身,上面沾染不少泥土。像被暴雨凌虐拍落在泥土中的白玫瑰,高傲聖潔又一塵不染。
眼淚滾落眼眶,順著兩鬢流入泥土中,紀雍塵突然有點煩。
她怎麼這麼多眼淚?有什麼話不能說清楚麼?
一次不夠,那就兩次。
想到鳳初暖說的話,他擒住蘇浣的手,再次貼上自己的唇。
蘇浣唇冰涼柔 軟,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像果凍,紀雍塵很喜歡。
他進攻強勢固執,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雄獸宣誓領土的惡狠撕咬。紀雍塵咬著蘇浣的唇瓣,掠奪後者肺裡為數不多的新鮮控制,直到蘇浣臉頰通紅喘不上氣,他才大發慈悲的放開手。
蘇浣氣喘吁吁,過度摩擦的唇瓣紅腫,稍微一抿都刺刺的疼。大腦亂成一團漿糊,她下意識想逃,但手腳綿軟,像被抽乾力氣。
“不準哭。”紀雍塵站起身,把蘇浣扶起來。
餘光瞥過後者沾染泥土的裙襬,他眸光微動。
喉嚨澀啞,像吞了把刀子,未乾的淚痕掛在臉上。
男人目光很冷,她知道,再哭也無濟於事,除了被強吻就是被厭煩。
心思千迴百轉,氣氛陷入尷尬的沉默。
良久,蘇浣還是開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男人目光沉沉的看著她,“你覺得呢?”
反問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紀雍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在蘇浣結婚這件事上,根本沒有立場。當初來這裡,也完全是憑著不能看著救命恩人往火坑裡跳的想法,但現在蘇浣站在他面前,他發現他說不出口。
聞言,蘇浣有些疲倦的閉了閉眼,唇角扯起一抹牽強的笑:“我沒事。”
“如果你是為了米迦勒莊園那晚的事對我心有愧疚來找我,我真的沒事。”蘇浣吸吸鼻子,壓下心底的難堪,抬頭看紀雍塵,“我說了,我不會再糾纏你,我的恩情你也還過了……”
我們,一拍兩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