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浣跟著蘇澤一塊下來的時候,紀雍塵就看到了。
既然蘇浣躲著他,他還不至於要腆著臉湊上前自討人嫌。
所以紀雍塵坐在原地沒有動,撇開視線刻意忽略蘇浣的存在,對所有過來喝酒的來者不拒。
察覺到蘇浣走神,鳳初暖問道:“看什麼呢?”
慌忙收回視線,蘇浣將一縷碎髮別到耳後,掩飾道:“沒看什麼。”
此話一出,鳳初暖立即微微皺眉。
生化人五感比普通人好上太多,蘇浣性子單純,根本不會撒謊,慌亂的眼神和沒有節奏的呼吸已經出賣她此刻的心情。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鳳初暖擰眉看著她,關切道:“是不是腳踝又疼了?”
“沒有。”蘇浣連連擺手,深吸一口氣壓下雜亂無章的心跳,她道:“真沒事,就是這裡人太多,我猛地沒適應,過一會兒就好了。”
聞言,鳳初暖不相信的狐疑道:“真的?”
“真的!”蘇浣豎起三根手指,鼓著嘴巴信誓旦旦:“我發誓。”
主動下來湊熱鬧,除了想見紀雍塵,蘇浣還有其他想法,她想知道這些人都是怎麼相處的,也學著和其他人相處。
逃離蘇家的八年,她像個過街老鼠東躲西 藏,生怕被蘇家人發現痕跡。但現在塵埃落定,嫁給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儘管沒什麼感情,但她要學著與人相處。
況且這種珍貴的日子不多了,未婚夫那邊不知道是怎樣的家庭,她嫁過去之後,自由自在和朋友談天說地的日子可能真的不會再有了……
想到這些,蘇浣覺得自己心臟像被冰涼的液體浸透,眼眶漲漲的發酸。
司臨夜一邊喝朋友過來敬的酒,一邊留心觀察紀雍塵反應。
紀雍塵今晚有些反常。
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少,但對所有人的酒都來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喝,就跟灌白水似的,眉頭都不皺一下。
連一些很烈度數很高的酒都是一口悶,酒杯眨眼就乾淨利落的見了底。
“來,”司臨夜遞給他一杯酒,坐到紀雍塵身旁,“和我喝幾杯。”
聞聲,紀雍塵微微失焦的暗色眼珠盯著他,愣怔一瞬,點頭道:“好。”
單方面的喝幾杯很快演變成兩個男人互相灌酒。
司臨夜酒量很好,喝酒也不上臉,說是千杯不倒也不為過,只是平時很少喝。
這樣放肆喝酒的日子不多,他難得敞開了喝,想和紀雍塵一醉方休。
紀雍塵心情不好,他感覺的出來。
眼睜睜看著曾經深愛過的女人結婚,擱司臨夜身上他也心裡不好受。
但沒什麼是一杯酒解決不了的事,如果不行,那就兩杯。
幾杯酒下肚,紀雍塵感覺到司臨夜在照顧他情緒,冷哼一聲,心道他哪兒有那麼脆弱?
放下了就是放下了,他會站在該站的位置,守護鳳初暖,不會再逾矩半分。
不過既然司臨夜送上門,他就要看看能不能灌翻司臨夜。
情場失意,酒場總要得意吧?
兩個男人越喝越起勁,起初只是兩個人之間的酒局逐漸演變成一個賭局,大家都在賭誰先倒下去。
諾克斯當仁不讓力挺他大哥,在他心中大哥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優秀人才,還喝不過區區一個紀雍塵?
尤娜則有不同看法,“紀雍塵可是進化完全的頂級生化人,新陳代謝不是普通人能比的,瞧好吧,絕對是司臨夜先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