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司臨夜心中泛起一陣痠疼的醋意。
好像心臟被一隻手狠狠捏一把,冒出一大泡酸水,酸的司臨夜喉間發苦。
他眼睜睜看著鳳初暖奔向紀雍塵,然後兩者像闊別多年的老友緊緊相擁,明知道這個擁抱只是朋友間最簡單不過的擁抱,但心裡的酸意還是止不住往上湧。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跳,告訴自己,要淡定。
當初如果沒有紀雍塵的成全,他和鳳初暖不可能這麼順利在一起,紀雍塵於他而言更是恩人,他不能吃無名飛醋。
鳳初暖最心灰意冷的六年是紀雍塵陪在她身邊,給予她問候和溫暖,更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存在,這點司臨夜拎得清。
壓下心中那點不痛快,司臨夜主動走上前,大度和紀雍塵寒暄。
打算在除夕夜和鳳初暖求婚這件事司臨夜和紀雍塵提前打過招呼,兩個男人心照不宣對視一眼,再無從前劍拔弩張的氛圍。
今晚,紀雍塵心情有點唏噓。
深愛六年的女人今晚要被別的男人求婚,要說紀雍塵心裡一丁點都不介意根本不可能。但時過境遷,一路經歷風風雨雨,他對鳳初暖那種綺麗的心思早就收回心中。
現在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鳳初暖的朋友。
“來了。”司臨夜道。
“嗯。”紀雍塵淡淡點頭,有點不適應周身的氛圍。
他性子向來清冷,更不喜歡和人多說話,冷漠更是浸到骨子裡的,和周圍人格格不入。
現在四周都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氛圍,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就等你了。”鳳初暖一拍紀雍塵肩頭,“吃飯。”
人都到齊,一大家子其樂融融聚在一起吃飯。
時光荏苒,六年光陰一晃即逝,這六年鳳家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族人含冤而死,鳳初暖終於有能力為親人平冤,驀然回首,感慨頗多。
萬幸一路走來都值得。
在座的要屬齊老資歷最深,齊老拉著鳳初暖想起自己的老朋友,幾十年來的風雨同舟,說到情深處還掉了眼淚。
人一上年紀就容易變得多愁善感,鳳初暖給齊老擦著眼淚,也紅了眼眶。
她向來不喜歡掉眼淚,但如今身在鳳家,觸景生情,不可避免的眼眶酸澀溼 潤。
不止他們,在場超過半數的人都掉了眼淚。
齊家不少長輩都是看著鳳初暖長大的,昔日牙牙學語的小姑娘變成能夠頂一方天地的大姑娘,他們都感慨頗多,唏噓不已。
心疼鳳初暖這幾年的遭遇,他們都是把她當自己孩子疼。
好好地一個團圓飯,搞得大家都低頭抹眼淚,鳳初暖揉揉通紅的眼眶,扯起笑容道:“開心的日子大家哭什麼!都不準哭了!”
小包子以及幾個小輩更是東跑跑西跑跑,安慰抹眼淚兒的大人。
司臨夜心疼的用拇指揩去鳳初暖眼梢的淚水,低頭輕輕親親鳳初暖眼角。
愛人的無聲安慰撫平鳳初暖心頭五味陳雜的感情,她紅著眼朝司臨夜笑笑,輕聲道:“我沒事。”
隔著眾人,司臨夜眼神和諾克斯交匯,兩兄弟頗有默契的一點頭,前者摁下放在口袋中的按鈕。
客廳環境倏然發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