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得怎麼樣?”昏暗光線中,一個男人傴僂著揹負手而站,原本筆挺的兩肩突然間像是有千斤重。
“她的車已經動過手腳,鳳初暖那邊的殺手也已經就位。”身旁手下微微低頭,畢恭畢敬道:“半個小時內會傳來冥閻殿話事人未婚妻重傷的訊息,即使沒死,醫院那邊我們的人也不會讓她活著。”
“殺手找到的狙擊手,鳳初暖近戰很厲害,我們只能出其不意制勝。”
“好,很好。”男人轉過身,明暗交界處,露出一張陰鷙的臉——是帕什。
僅僅幾天,帕什像是突遭重大變故似的,頭髮全白了,原本英挺的臉也垮下來,眼中再無之前的斯文優雅,陰狠冷漠滿滿當當的溢位來。
艾丁的死亡給他很大打擊。
“一定,一定要殺掉她們……”說到最後,帕什表情陡然變得猙獰,“我要給艾丁報仇!!”
誠然他知道鳳初暖和尤娜不是最終讓艾丁致死的真兇,可是她們將艾丁送進醫院,才會讓真兇有機可乘。
所有害死艾丁的雪花,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是,已經按先生的吩咐做了,萬無一失。”
聞言,帕什邪佞的表情緩和幾分,眼中洶湧著暗沉的殺意。沉默良久,他聲音嘶啞開口道:“下去吧。”
“是,先生。”
手下離開,關上門,整個室內又陷入一片黑暗。
帕什站在一面巨大的抽屜式冰櫃面前,宛如枯樹皮的手顫巍巍拉開一個抽屜,白布掀開,露出下面一張青色了無生氣的臉。
他在太平間,面前是艾丁的遺體。
他唯一的兒子,斯圖爾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因為那兩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永遠合上了眼睛,永遠的停留在二十二歲。
太平間為防止屍體腐爛,溫度打得很低,凍得人瑟瑟發抖。
但帕什絲毫感覺不到寒冷,顫抖地手摸上艾丁冰涼的臉,他的兒子再也不能開口叫他一聲爸爸。
“艾丁,爸爸會為你報仇的。”兩行熱淚順著蒼老的臉簌簌落下,帕什是真心實意疼愛這個唯一的兒子。
“咳咳咳——”尤娜劇烈咳嗽著,解下身上的安全帶,避開安全氣囊,一腳踹開變形的車門。
湖中咕嘟咕嘟冒出一串水泡,尤娜奮力從人工湖中探出頭,手腳並用游到岸邊,大口大口喘氣。
萬幸,沒有傷到那些小學生。
車子出事,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出來是誰做的。
尤娜摸出口袋裡的手機,摁亮螢幕,爆了句粗口又將手機扔回湖中——手機在水裡泡壞了。
“你沒事吧?”剛剛領隊的老師走上來關切道。
“沒事,”尤娜搖搖頭,不好意思道:“抱歉,剛剛嚇到你們了。”
但因為沒有人員傷亡,老師並未多說什麼,“要幫你聯絡醫生嗎?”
“不用,”尤娜脫掉溼漉漉的外套,“方便用下你的手機嗎?我手機在水裡泡壞了。”
聞言,老師將手機掏出來遞到尤娜手中。
尤娜先撥通鳳初暖電話,開門見山問道:“暖,你們有沒有遇到危險?”
鳳初暖正和司臨夜看電影,正是到最精彩的高 潮部分,尤娜電話她只能出去接。
壓低聲音,鳳初暖問道:“怎麼了?”
尤娜將情況掐頭去尾敘述一遍,“應該是帕什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