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初暖蔥白的食指緩緩扣上扳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見鳳初暖模樣，宋綵衣毫不懷疑只要她再不說出實話，下一瞬子彈就會貫穿她太陽穴！
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滾落，宋綵衣老態畢露的臉肉都顛著顫，心中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戰後，她結結巴巴道：“小珏之前是回來一次，但我真不知他在哪兒。”
“啊別別我沒撒謊！”察覺到槍口壓得更緊，宋綵衣舉起雙手辯駁，“一週前他回來一次，但什麼都沒交代又出去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
頂在太陽穴的槍口稍稍鬆懈，宋綵衣一改潑辣囂張的模樣，幾乎是唯唯諾諾道：“那孩子犯了什麼錯，您大人有大量原諒他，當年鳳家血案發生時這孩子還小，他……”
宋綵衣不提鳳家血案還好，一提，鳳初暖眼中蒸騰出一片紅色血光，本就鬆懈的槍口再次堵緊前者太陽穴，她厲聲道：“閉嘴！”
聞言，宋綵衣識相的閉上嘴吧，年過半百她竟還跪在地上，被鳳初暖呼來喝去，心裡十分不爽。
客廳氣氛安靜一瞬，宋綵衣靈光一動，問道：“你是怎麼清楚我知道小珏還活著的？”
她料定鳳初暖會找上門，只是沒想到行動如此迅速，直接帶人包抄歐家。
此話一出，鳳初暖冷嗤一聲，慢悠悠收回槍攏入袖中，“我不知道。”
“啊？”宋綵衣茫然抬頭，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鳳初暖緩緩道：“我問你歐珏在哪兒，你第一反應並不是驚訝於他還活著，更不是追問我什麼情況，而是說，‘我不知道’。”
聞言，宋綵衣認命的閉了閉眼，鳳初暖竟心細如此，電光石火間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也能被後者如此敏銳的捕捉到。
“不止如此。”鳳初暖繼續道：“上次你來鳳氏大鬧一場，也是洗清知道歐珏尚且活著的嫌疑，讓我將他從歐家摘出去，方便歐珏做事。”
宋綵衣沉默，手腳冰涼。
“歐家的人。”鳳初暖聲音很輕，帶著些輕蔑笑道：“一樣的蠢。”
當年鳳家血案歐家可是參了一腳，倘若背後沒有支柱，全族都這麼蠢的人何以走到今天？
念及此，鳳初暖本就涼薄的眸更是冷上幾分。
“給他打電話。”鳳初暖將宋綵衣的手機扔在後者面前。
宋綵衣垂眸看著手機，半晌，搖搖頭，“打不通的，小珏換手機號了。”
“奇怪了。”鳳初暖冷冷道：“歐珏在鳳戀語監獄被打一槍開始，你們一直都有聯絡，怎麼如今他換手機號了？”
宋綵衣面如死灰的抬起頭，呆愣的看她半晌，突然從喉間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張開雙手朝鳳初暖撲過去。
後者早有防備，靈巧閃身避過宋綵衣的攻擊，同時狠狠一腳踹上她的胸口。這一腳用了七分力道，宋綵衣在空中翻滾幾圈，重重砸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她怨毒的盯著鳳初暖，十指摳地顫巍巍的站起身，怪叫一聲又朝鳳初暖撲過去。
傭人生怕波及到自己，主動騰出一片空地供宋綵衣撲打撕扯。
宋綵衣沒受過專業訓練，僅憑一身蠻勁硬拼，周圍保鏢見狀七手八腳的圍上去把發瘋的宋綵衣按在地上，後者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小野種當年怎麼沒把你炸死？真是禍害遺千年！”
她整個人近乎癲狂，渾身抖如糠篩般，神志不清胡言亂語，時不時劇烈掙扎想掙開禁錮在鳳初暖臉上撓兩爪。
司臨夜這邊處理好a市所有交通樞紐，趕到歐家時就看到宋綵衣在地上發瘋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