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初暖眸色一厲,紀雍塵能坐上dark第一把交椅的原因,無非是他殺伐果決,心狠手辣,而現在,很明顯她已經觸到他的逆鱗。
念及此,鳳初暖再不敢猶豫,一言不發的劇烈掙扎。
司臨夜擔心弄痛鳳初暖傷口,只得放手。
“回去。”鳳初暖聲音有些啞,緊張的手心出了汗。
掌舵人得到司臨夜允許的眼神後,戰戰兢兢將遊艇靠岸。
知道鳳初暖心裡還有自己的位置,紀雍塵胸口的怒火被衝散大半,他搶步走到剛下游艇的鳳初暖面前,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手就要走。
“等等!”小包子三步並作兩步跳下來,伸出雙手攔在鳳初暖面前。他瞪大眼睛看著她,努力憋著眼眶裡的眼淚,“暖暖,你說話不算話!”
紀雍塵不耐煩的盯小包子一眼,後者倔強地仰頭,絲毫不畏懼他的眼神。
“你答應會一直陪小包子,陪小包子好久好久……”小包子情緒激動,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你要履行對壞叔叔的諾言,那寶寶的呢?寶寶是個孩子,所以諾言不算數嗎?”
他一連串的逼問讓鳳初暖答不上來,後者喉頭一梗,心裡像被撒了把細細密密的針,難受萬分。
與小包子拉勾的餘溫尚存留在指尖,她無意識的攥緊垂在身側的身,沉默良久,她輕聲道:“對不起。”
話落,她抬腿就要跟紀雍塵走。
“你的病呢?”身後司臨夜猝不及防出聲,他聲音沉沉,“你的病也可以坐視不管麼?”
電光石火間,鳳初暖驀地停下腳步,腦海間湧上難以言狀的疼痛。
是,她的病,她器官衰竭,只有幾年活頭的病,要怎麼辦?
察覺到鳳初暖變冷的手,紀雍塵扭頭看著她,“什麼病?”
他陰沉不定的眸上下掃視鳳初暖,倘若說是上次她受的槍傷,現在幾乎完全癒合了,難道鳳初暖還有什麼瞞著他?
紀雍塵眯眼,雖是疑惑,但帶走鳳初暖更為重要,“組織也有醫生,不勞司總費心。”
“但她的病只有這裡的醫生能治好。”司臨夜語氣堅定,帶著不容置喙的態度,“dark裡的醫生,根本做不到。”
他這話可謂囂張至極,dark好歹是個有頭有臉的國際組織,怎麼就在他嘴裡顯得不值一提了?
而鳳初暖被紀雍塵握在掌心裡的手輕微發顫,始終一言不發。
見狀,紀雍塵整顆心驀地沉下去,方才緩和的臉色又冷下來,他問道:“什麼意思?”
聞言,鳳初暖呆滯的抬起頭,一向冷厲的眸中竟有些許霧氣。
她還在小包子歇斯底里的質問聲中緩不過神,她虧欠小包子六年,明明答應好要陪小包子的,現在卻出爾反爾。
她現在跟紀雍塵走,以後呢?她的不治之症呢?答應過小包子永永遠遠不分開的諾言呢?
鳳初暖墨黑的眼眸逐漸失焦,水紅的唇張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見她這樣,紀雍塵心狠狠一抽,幾乎是無法遏制內心的憤怒,雙手死死摁在鳳初暖肩頭,逼迫她道:“回答我,司臨夜什麼意思?!”
他重重搖晃鳳初暖瘦削的身體,彷彿這樣就能問道真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