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臨夜垂在身側的手倏然收緊,他視線有幾分陰騭,聲音都拔高几度,“你要和紀雍塵結婚?”
“是。”鳳初暖用力閉眼,再睜開眼時,眼中的猶豫不復存在,“我這條命是少主給的,沒有少主就沒有今天的我,所以我要報答少主。”
“恩情和愛情是兩碼事!”司臨夜氣息不穩,咬牙一字一句道,“他只是救了你的命,但沒道理你要把後半生搭上!”
鳳初暖斂眸,徑直從床上站起身,冷漠拒絕,“這件事司先生不必再多言。既然司先生已經脫離危險,我該走了。”
話落,她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離開病房,關上門的一刻,她渾身像被抽乾力氣,無力地靠在雪白的牆壁上。
她何嘗不想放縱一次,去追逐真正的愛情?可自從鳳家被滅門那刻起,她就註定要走一條截然不同的路,她別無選擇,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鳳初暖抬步往外走,阿江腳下匆匆趕過來,看見鳳初暖正要離開病房,一臉疑惑,“鳳小姐,您不留下來照顧少主?”
“你來問我的事?”鳳初暖此刻平易近人的態度蕩然無存,身上做殺手時的冷厲狠決全數暴露。
阿江從沒見過如此模樣的鳳初暖,當即腳步後退一步,“鳳小姐……”
“安排飛機送我去dark總部。”鳳初暖簡明扼要吩咐道。
“啊?”阿江一臉茫然,自家總裁是做什麼壞事惹鳳小姐生氣了嗎?鳳小姐好端端的怎麼要走?
“如果你不想安排,我可以自己走。”鳳初暖冷漠道,說著就要離開。
“可是……”阿江猶豫不決。
偌大的醫院內人來人往,鳳初暖耐心耗盡正要離開,阿江踟躕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鳳小姐,真的要走嗎?小少爺還在休息,小少爺醒了發現您不在,他……”
“他醒了可以給我打電話。”鳳初暖目光堅毅,在a市多呆一秒都會動搖一分和紀雍塵結婚的念頭,“我現在必須要離開。”
“可是司總他……”
“阿江。”鳳初暖聲音冷淡,沒有轉身,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著痕跡握緊,“你什麼時候做事也這麼猶豫不決了?”
恰在此時,司臨夜的聲音從病房內傳來,“阿江,安排飛機送鳳小姐離開。”
“是,司總。”
阿江閉上嘴,一肚子話想替小少爺挽留鳳小姐,奈何司總都發了話,話到嘴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司臨夜豎起耳朵聽見外面的動靜徹底消失後,他煩躁的拔掉手上的針管,垂頭靠在床上。
不明真相的阿遠提著食盒走進房間,敏銳的察覺到病房內詭異的氣氛,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結結巴巴道,“司,司總,您的午飯。”
司臨夜一言不發,下巴微抬,阿遠識相趕忙將食盒放在床頭櫃上,“屬下去門外守著。”
話落,他慌忙離開病房。
司臨夜冷漠的抬起眼皮,出神的望著窗明几淨的落地窗。
他胸口有一股濁氣上不去也下不來,司臨夜眼梢掃過手旁的食盒,無精打采的合上眼。
他哪兒有心情吃飯?求婚數次每次都被鳳初暖拒絕,這次表明心跡直接把鳳初暖嚇得跑回dark總部,他是不是逼鳳初暖太緊了?
小包子終於睡了個飽覺,心滿意足的伸個懶腰。奈何懶腰還沒伸完,一個煞風景的腦袋探進房間,“小少爺!”
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剛睡醒還帶著些鼻音道,“怎麼了阿江?”
“鳳小姐走了。”
“走了?”小包子支起身子,往腳上套襪子,“走去哪兒了?”
“回dark總部了。”
“什麼?!”小包子剛穿好一隻襪子,猛地從床上跳下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雙目震驚,“你怎麼現在才說?!”
阿江囁嚅,“小少爺在睡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