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初暖斂眸,掩住不耐煩的光芒,“只是不想少主有事,畢竟少主也救過我的命。”
她抿唇,臨走堅定掰開司臨夜手指的一幕在她眼前浮現,鳳初暖心臟驀地抽搐,低頭沉默不語。
紀雍塵本因看到她大好的心情聽了她的話後瞬間沉下來,他伸出兩指掐住鳳初暖下巴,“所以只是報恩?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他臉色陰冷,裹挾著冰霜雪花,陰沉的瞪著鳳初暖。隨即,他深邃的眼神掃過鳳初暖被他掐著所以微嘟的唇,眸色一深,驀地低頭眼看著就要吻在她唇上。
“少主。”一道沉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紀雍塵動作一頓,鳳初暖藉機掙開他,迅速離開他的懷抱。
蘇澤站在原地,泛著瑩瑩綠色的眼眸思索一瞬,仍是開口道,“幕後主使抓到了,請少主移步。”
紀雍塵定定的看著鳳初暖,後者迅速逃開的模樣讓他眼中閃過一抹懊惱。他不動聲色的整理好衣服,“嗯。”
他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看向呆在原地的鳳初暖,“你也過來。”
鳳初暖抿唇,快步跟上去。
經過蘇澤身邊時,紀雍塵重重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眉梢一挑,“辦得不錯。”
而後紀雍塵大步離開。
“嘶——”蘇澤疼的吸口氣,不明所以的看著少主離開的方向。
辦得不錯為什麼打他這麼重?
一路無話,兩人回到dark總部,紀雍塵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和她一起到總部地牢。
地牢處於總部極其核心地位,陰暗潮溼,內部牆壁上琳琅滿目掛著各種刑具,離得老遠就聞到撲面而來的血腥氣。從遠處看,地牢猶如一個巨大的墓地,將四周都籠罩在黑暗中。
鳳初暖鼻尖傳來濃烈的血腥氣,她眉頭都不曾皺一下,與紀雍塵並肩,徑直走入地牢。
地牢內部分成一間間的牢房,地上滿是斑斑血跡,還有不少拖拽的痕跡。四面八方慘叫,哀嚎聲不絕於耳。粘稠骯髒的血液粘在鳳初暖鞋底,她不著痕跡的攥緊拳,跟隨紀雍塵在一間牢房前停下。
門前看守的兩個保鏢把門開啟,鼻尖的血腥味更加濃烈,饒是見慣血腥場面的紀雍塵都皺了下眉頭。
屋內有一個碩大的鐵籠,鐵籠上滿是汙漬,汙血竟折射出亮光。鐵籠內,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跪坐在地上,腳背和小腿呈詭異的姿勢扭曲,打綹的頭髮垂在身前,不知是死是活。
保鏢抬來一大通冰水,嘩的全澆在那人身上。那人身子猛地抽搐,緩慢抬頭,一雙渾濁的眼睛無法聚焦的直視前方。
“誰指使你的?”紀雍塵點燃指尖香菸,嫋嫋煙霧中,目露兇光。
那人聽見他聲音,乾裂的嘴唇慢慢蠕動,正要說話時,驀地看見紀雍塵旁邊的人,見鬼似的大叫起來,拼命縮著身子往角落躲,“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鐵籠通了電,他一觸碰到鐵籠渾身便被電流擊中,瘋狂抖動著,嘴裡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聲。
紀雍塵擰眉,轉眸看著身邊的鳳初暖,“你認識他?”
鳳初暖也一臉疑惑,她再三確認面前那張血跡斑斑的臉,搖頭,“沒見過。”
“他是龍家的人。”紀雍塵抽口煙,緩緩從嘴裡吐出一個菸圈。
鐵籠裡那人歇斯底里咆哮著,紀雍塵點頭示意保鏢,後者會意上前,將鎮定劑狠狠扎進他脖頸裡。
一針下去,那人情緒慢慢平復,安靜下來。但他仍是害怕的躲在角落,一臉戒備的看著鳳初暖。
“你認識我?”鳳初暖試探性問道。
那人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恐懼,聲音磕磕巴巴,“你,你和一個龍家的故人長得很像。”
又是龍家。
鳳戀語王臨昊殺害她家滿門,與龍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現在竟有人說她和龍家人長得很像,簡直荒謬。
鳳初暖疲憊的按按眉心,“他在胡說。”
話落,那人身體一顫,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最後卻緊緊閉上嘴。
紀雍塵冷眼打量鐵籠裡的人,若是龍家和暖真有血緣關係,到時暖只會更加痛苦,還不如快刀斬亂麻,杜絕所有後患。
“皮剝了,處理掉。”紀雍塵簡短吩咐完,帶著鳳初暖回他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