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一天,呂落佳去圖書館查了畢業論文的資料,再跟王玲從圖書館往宿舍走的路上,呂落佳接到落家裡的電話。
電話是呂慶國打的:“佳佳,祖奶奶摔了一跤,你馬上回來!”
呂落佳接了電話,把書交給王玲:“玲兒,幫我給輔導員請一週的假,我有事回一趟家。”
說完便給楚應玄打了個電話:“應玄哥哥,祖奶奶出事了,我必須馬上回去。”
“丫頭,我跟你一塊回去,你等我過來接你。”
“嗯,那你直接去機場,我也直接去機場,我們在機場碰面。你看看最近的哪班飛機。”
“也好,機票你就別操心了,我來安排。”
楚應玄讓林東安排了最近的一班飛機飛回去。
呂落佳跟楚應玄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什麼行李也沒有帶。下飛機之後,林東安排的車早就等在那裡,一路狂奔回了縣城。
一路上,呂落佳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一直把拳頭握的緊緊的,楚應玄就這樣一直握著她的手。
趕到醫院的時候,只看見兩個姑姑扶著哭泣的奶奶在一旁坐著,呂慶國、呂慶軍滿臉肅穆的站在一旁。簡秀英和童敏容一邊摸著眼淚,跟醫生說著什麼。
“祖奶奶呢?”
呂落佳一出聲,大家這才看見她回來了。
袁春花一看見呂落佳,更是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佳佳啊,你可回來了!”
呂慶國指了指病房裡蒙著白布的病床:“祖奶奶走了。”
呂落佳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滾落下來,她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病床,用手揭開白布。
雷柳枝安詳的面容,嘴角帶著笑。
呂慶國跟在身後進了病房,說道:“祖奶奶也算是沒有遭罪,摔了下去之後,就沒有起來。奶奶看見,去扶她的時候,已經沒有氣了。只是我們不甘心,又趕著送了來醫院。”
呂落佳根本沒有聽進去什麼,前世今生的種種,在腦海裡像放電影一樣,反覆呈現。她也不知道哪些是前世的記憶,哪些是今生的記憶。
交叉著,反覆著,重映著。
呂落佳握著雷柳枝的手,手已經沒有了溫度。
等了好一會兒,醫院來人了,問是把人放到太平間,還是去火葬場。
最後呂慶國和呂慶軍兩兄弟商量,先把人帶回去,設靈堂,請陰陽師超度,算日子,再進行火化。
接下來的有關喪禮的一應事宜,都是呂慶國和呂慶軍他們拿的主意,其餘的人,就照著辦就是了。
當天晚上靈堂就在老家的堂屋裡設了起來,村裡幫忙的,前來弔唁的,絡繹不絕。直到夜深,才逐漸安靜了。
袁春花畢竟年紀也大了,大家怕她再有個好歹,早早的就讓她去休息了,雖然也不一定能睡著,總之在床上歇著,也是好點。
其餘的人也都累了,明日就火化了,呂落佳跟他們說,她要陪祖奶奶最後一晚上,讓大家都去休息,她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