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落佳回到酒席現場的時候,人們已經落座,呂落佳走到簡秀英旁邊坐了下來。
王麗琴也在這桌,她看見呂落佳那一身新衣服,再看看自己,還是穿著校服,頓時覺得擺在面前的酒席,都沒了滋味。
簡蓮花也是一肚子酸水沒地冒,因為她男人王禮華是隊長,平日裡,隊裡這些年輕媳婦兒都是以她為首的,這簡秀英一回來,那些人直接就把她拋諸腦後了。
“秀英啊,瞧你這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慶國這怕是還不放心吧。”簡蓮花這話外之音,就是簡秀英打扮的這麼好看,到處招蜂惹蝶唄。
呂落佳這下總算知道,為什麼王麗琴總是跟她過不去了?
因為她媽就總是找簡秀英的茬,言傳身教,父母的言行,自然對子女有很大的影響。
在座的,誰又聽不出簡蓮花的話裡話啊。
可是簡秀英已經不是當初的簡秀英了:“誰說不是呢?我就讓慶國別給我買這麼多衣服,他非不聽,說什麼,現在不比以前種莊稼的時候了,不露肉就行。他說穿的太寒磣了,我可不帶你出門哦,我丟不起那人。”
一番話,恩愛秀了,還拐彎抹角的說簡蓮花穿的寒磣,丟人。
童敏容緊接著就說到:“誰說不是呢,我大哥還經常跟我們那口子說,別捨不得給媳婦花錢,女人穿在身上好看,那是給咱們男人長臉面呢。”
這兩妯娌一說一搭,簡蓮花覺得自己的臉被打得啪啪響啊。
呂落佳在心裡默默的問了句:“臉疼嗎?”
“慶國,來乾了這杯,不幹,你就是瞧不起我。”旁邊不遠處傳來呂慶國那一桌的聲音。
“慶國啊,你那還缺人不,我那二小子今年也成年了,讓他到你那去跟著學學。”
“慶國啊,就是,就是,我們家那小子也到了找活的年紀了。”
“慶國啊,你們那公司裡,有沒有合適的小夥子啊,我家那小姑娘,到了說物件的年紀了,你看著,你那公司裡有好的小夥子,給介紹介紹唄。”
……
呂慶國只覺得耳朵嗡嗡的,具體誰在說什麼,也沒聽清楚。只是啊啊,嗯嗯的答應著。
這些年,村裡有不少年輕小夥子都在他那幹,也都賺了不少錢。都是鄉里鄉親的,反正都是要找人幹活,與其找外面的人,村裡的人願意去的,他一般都收了。
這邊簡秀英知道呂慶國今晚酒是不會少喝了的,就讓呂落佳去跟呂慶國說:“佳佳,去跟你爸說一聲,記得明天一早要去省城籤合同,不要喝太多了。”
呂落佳就傳話去了:“爸,我媽說,讓你不要喝太多,明日要去省城籤合同呢。”
呂慶國還沒有說話,旁邊的人就起鬨了,尤其是王禮華:“喲,慶國,你什麼時候變‘耙耳朵’了?”
“呵呵,就是就是啊,慶國啊,女人可不能慣著啊。”
“就是我家那婆娘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型別的。”
“就是啊,就是啊……”
……
呂落佳聽見這些男人的對話,真想一盆水潑過去,他麼的,沒有女人,你們從哪來啊?
再等十幾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男人且等著光棍一輩子吧。
呂慶國看著自己家閨女還在這,這些人說話,也不說注意點,怎麼能當著他寶貝閨女說這些呢。
“呵呵,你們現在的觀念得改變改變了啊。現在這年頭,政府都說了,女人頂半邊天呢。你們沒看那些城裡人,人家兩口子都是你做飯,我洗碗的。越是有文化的,越是對老婆好著呢。”呂慶國說到。
他倒也沒說假話,這幾年在外做生意,所接觸到的圈子,自然不是村裡這些人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