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鷹鉤鼻老頭吩咐他人帶孫志超離開,遣散眾人後,獨自觀察起這林子裡的一草一木,擺出了一副斬妖除魔的架勢.
就這樣兜兜轉轉了一會,川遼他們始終跟在他後面,保持著一小段距離,這個舉動讓老頭啞然失笑:"你們還不離開幹嘛,快回去吃午飯."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要不我先走了,沒啥好看的了."周子傑提出離開,凌司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問道:"你不會告發我們打架的事吧."
"別整這些破事,不然有你好看."佘金輝咬了咬牙,做出兇狀.
"我不說行了吧."周子傑毫不示弱地瞪了佘金輝一眼:"別咋咋呼呼的,我不怕你!"說罷,很瀟灑地轉身並且揚了揚手,留給大家一個孤獨的背影.
剩下的幾個人也不吭聲,很有默契地往老頭所在的位置走去.這次他們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惹對方不高興.
老頭修為高,怎麼會不知他們的所作所為,但孩子們既然好奇,就隨他們去吧.他立掌為刀,手中奇光瑩瑩,看上去就像把明晃晃的奇器,對著面前的樹木橫劈."嘩啦啦"的聲音響起,接著在眾人收縮的瞳孔中,這棵不堪一擊的樹倒下了.
如此砍伐了十多棵樹後,始終沒有找到樹蚯蚓的身影,斷裂的樹木裡除了細小的爬蟲,剩下的是一些小孔,由此不難看出樹蚯蚓的狡猾,平常人幾乎沒機會見到它們.
川遼他們在老頭看過的地方駐足觀察,他們用手指比對著小孔的大小,並且在一些樹脂中發現了完整一條樹蚯蚓的標本,估計是在樹脂分泌的過程中不幸遭殃的倒黴蛋,略有些可惜的是,這條死去的蟲子大半軀體被白乎乎的樹脂覆蓋了,不足以窺全貌.
老頭似乎也察覺到了一些問題:如果說這些樹上邊的小孔是樹蚯蚓在樹木內部打通的通道,那沒有小孔的樹木應該是沒有樹蚯蚓的,那它們去哪了呢?既然有通道,卻沒看著正主,是否有些過於巧合?
他環顧四周,所有倒下的樹木他都檢視過內部,可惜毫無所獲,冥冥中似乎有隻眼睛盯著自己,既然找不到,那肯定是在躲避!想到此處,老頭改變了策略.這一刻,他變得如鷹一般敏捷,雙手鉤成爪狀,似鷹爪般銳利,他沒有動用任何有關奇力的東西,單靠肉身的力量,徒手插進了樹幹中.
下一秒,他的身影在眾人面前變得模糊,肉眼能捕捉到的只有他忽左忽右的殘影,所過之處,木屑紛飛,留下一片狼藉.
"老頭瘋了!"面對堪稱狂暴的速度,佘金輝發出一聲驚呼.
川遼把頭靠近一棵樹上,看著比頭還要大的窟窿,嘖嘖稱讚,什麼時候自己才有這實力,徒手穿樹,感覺還蠻酷的.
凌司的臉出現在窟窿的另一邊,對著他擠眉弄眼的,或許是心血來潮,他張開嘴猛地吹了口氣.很不巧,川遼中招了,兩人一下子展開了鬥智鬥勇的狀態,瞎胡鬧了起來.
"你倆快跟上,快!過來看看這些是什麼!"胡妙霏見他倆還在掐架呢,急的直跳腳.
鷹鉤鼻老頭肯定是捅了樹蚯蚓的老巢,那平常見不著的玩意如今像盲頭蒼蠅般隨處可見。“啊!救命啊!”胡妙霏的一聲尖叫讓兩個小傢伙徹底停了下來,屁顛顛地跑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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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大咧咧的胡妙霏現在披頭散髮的,樣子十分狼狽,川遼趕緊幫她拍掉.
什麼嘛!不就是幾條斷尾的樹蚯蚓掛在了頭髮上麼,又不是毒蛇,怕啥呢!不過這數量是真的多,簡直大開眼界,一條條樹蚯蚓蜷曲著、伸展著、甩動著扭到了一塊。不,準確點來說,應該用“團”字來形容,多數蚯蚓被硬生生截成了兩段,胡亂地攀爬到同夥身上,就這樣繞來繞去,繞成了線團的模樣。
好不容易清理乾淨衣服上的汙漬,胡妙霏還是覺得噁心,特別是衣服上殘留的腥臭味,捏著鼻子都覺得難受,她幾乎是歇斯底里地朝著凌司喊:“我命令你們一定要徹底、徹底再徹底弄死這些臭蟲!”說罷,她倒是像兔子一樣蹦了起來,幾個大跳躍跑開了。
真是讓人哭笑不得的舉動,川遼覺得她有點小題大做了,實際上他沒有任何的不適應,反而饒有興致地觀察起來。有些人有密集恐懼症,但明顯他不是。
眾所周知蚯蚓斷了也不算死,生命力極其頑強,老頭想要幹啥呢?他想弄清老頭的目的.當然了,他也不是缺心眼,佘胖子被偷襲的事他還記得,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奇力早已噼裡啪啦地運轉了起來.
"你們別杵在那了,快點幫忙消滅它們!"胡妙霏現在一個頭兩個大,整張頭皮都在微微顫動,有種要靈魂出竅的感覺.為什麼?因為自己剛剛覺得頭髮有些癢的時候,不小心撓出了一絲樹蚯蚓的皮肉,這讓她心態徹底崩了,這該死的玩意什麼時候掉在了頭髮上竟沒有一點兒感覺?!
在她心中這些蠕動的臭蟲早就打上了紅紅的大交叉記號,死了幾百次甚至幾千次,可在現實中她覺得自己力不從心,那玩意太多了,她手中的粉紅色絲帶儘管舞出了花兒,但依然無法一下子清理掉它們,反倒是每幹掉一團樹蚯蚓,胃裡時不時會有點反應.
其實從老頭破開的樹窟窿那幾乎是沒有多少樹蚯蚓的,反倒是樹頂上的數量最多,如果抬起頭眯著眼睛觀察,凡是被老頭接觸過的樹木,樹冠上的枝條樹葉都會莫名地出現一批又一批樹蚯蚓。那玩意拖著殘缺的身體,不停地向枝葉伸展的最前段衝去。
仔細一看,它們似乎是朝著有陽光的地方去的。那黃紫雙色的圓條狀軀體盡著生平最大的力氣,把自己改變成一種最理想的逃跑姿態,努力努力再努力地調動著全身每一處肌膚,展現出一種驚人的逃生意志。
它們有的顯得急躁萬分,像個盲頭蒼蠅似的左右不分,在樹枝上把自己繞了好幾圈,有些走到了枝葉最前端,感覺無路可走了,卻依然不知疲憊地向東南西北各個方位揚起自己的頭顱,試圖找一下出處,下方是空蕩蕩的地面,也不知它們是否有眼睛能預知到危險,但運氣好的話,旁邊晃動的葉脈會觸發它們強烈的探索慾望,這彷彿是一條指引光明的道路。
或者是它們太笨拙了,連樹枝都看不下去了,刻意抖動著身體讓它們滾一邊去。更多的樹蚯蚓是不知所措地從葉脈上、同伴滑溜溜的表皮上、樹洞裡、枝丫間掉了下來,受到驚嚇的它們無從適應地面乾燥的環境,像被針紮了般瘋狂地甩動著身軀,試圖甩掉這種不愉快的感覺。
那樣子,川遼願稱它們為“瘋狂的陀螺”。
雖是不害怕這玩意,但被砸的多了還是會下意識躲避,尤其是樹蚯蚓喜歡往衣領袖口處鑽去,這就更加煩人了。你想想,那面板多細啊,它們待著不比地上舒服麼。
“胖子,怎麼不拿你的銅鑼出來?”凌司在使壞:“我敢保證,敲一次死一片,多省事啊。”
“得了吧。”佘金輝寧願多踩幾腳也不想讓這噁心玩意弄髒自己的奇器,死不死不確定,不過肯定會弄髒。
他們幾乎是被樹蚯蚓纏住了,把老頭跟丟了。如果說一棵樹藏著一窩樹蚯蚓的話,那周圍恐怕不止幾十窩了吧,上百窩都有估計。現在他們唯一想要做的,反倒是想離開這個鬼地方,樹蚯蚓實在太多,看多了會犯暈。
突然前方傳來幾聲爆炸,好像是落石滾動的聲音,他們又看到老頭了,這次他直接從頭頂處“掉”了下來。
眾人定眼一看,忍不住咂咂嘴。這老頭嘴裡在嚼著樹蚯蚓,口味確實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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