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被他手指頭點的那一下,川遼疼的直接躺在地上.
兩人隔空瞪眼,耗了一會,凌司再三保證不會再犯後,川遼才肯原諒他.
"走吧,去找找看,我幫你報仇."凌司一把抓住了他,尋找"仇人"去了.
可瞎轉也不是辦法,按身高來找的話,現場個個都是高個子,他們算是矮的;要說穿著打扮的話,王秀強他們幾個衣裳的顏色黃的、綠的、藍的,基本上大家都這樣穿,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也不是珍貴的衣料;論長相來看的話,腦子裡的記憶更容易混淆,看多了覺得個個都不是,轉念一想,又有幾個貌似可疑的人,想著回頭細看,結果一個轉身,剛才的人早不知哪去了.
“算了吧,這樣要找到什麼時候。”
空地上的道童有玩遊戲的、鬥奇術的,一個個跑來跑去的,人那麼多,怎麼找?
“不然我們別找了,放棄吧”凌司腳都酸了,垂頭喪氣道。
“不行,繼續。”川遼頭搖的像破浪鼓,拉著他繼續尋找,要堅持到底.
“當”熟悉的鐘聲響起,還在嬉戲打鬧的道童們似乎明白這種聲音的意思,如乳燕歸巢般,紛紛往自己身邊擠了過來,兩個小傢伙的位置恰好在階梯上,被動的接受了人群的“洗禮”。
看來,剛才只是中途歇息,不是散學,大家都往大殿裡跑.
眼見著門窗就要關閉,川遼趕緊一把伸手抓住,請求對方給自己瞧瞧,他覺得那幾個人一定在裡面.
關門的道童頭髮稀疏,有些發黃的頭髮軟的像個綿羊似的黏在一起,倒也沒空計較這些,趕緊回自己的位置坐好,準備聆聽夫子的授道。
“人可真多,感覺被人打劫了一番.”凌司嘴裡嘟囔著,細心的摸了摸腰間,生怕被人在自己身上順走了些什麼.
川遼的注意力集中在大殿裡,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安靜.
大殿上灰色的穹頂古樸無華,裡面並沒有什麼富麗堂皇的裝飾,土黃色的牆上倒裝裱了些書畫及碑帖.往近處看,牆角邊的腳印重複拓疊,雜亂無章,顯然是某些淘氣的道童的"傑作",上面依舊有歪歪扭扭的筆劃和模糊的字跡.
在一陣嘈雜的討論聲中,一位身穿月白色道袍的女夫子信步而來,大家紛紛閉上了嘴巴,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以求博取夫子的關注.
這位女夫子前庭飽滿,膽鼻豐唇,面上帶有淡淡的微笑,開口吐出的嗓音略顯低沉,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稍不留神就容易錯過其中的內容.
道童們個個盤膝在藤團上,挺直了腰板,誰不喜歡被夫子表揚呢?
"在那!"在這短暫的瞬間,川遼的目光掠過無數人的間隙,停留在還捂嘴偷笑的王秀強身上.
凌司順著他的方向望去,那人長得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是個差貨.
川遼在猶豫到底用什麼方式告訴夫子好,凌司突兀的舉動卻打亂了他的小算盤.
凌司直接推開半掩的門葉,大大咧咧的站在一班道童眼前,指著王秀強喊道:"對面的老鼠屎,快出來道歉!"
突如其來的喊叫聲破壞了道堂裡的秩序,這裡的道童少說也有三十多個,聽到動靜紛紛回過頭來,想知道是誰那麼不長眼,在蘭夫子面前撒野,破壞了大家在夫子心中的美好形象.
王秀強本來就喜歡起鬨,貓著腰把臉藏在前面的道童背後,雙手作話筒狀趁亂髮出"嗚嗚"的怪叫.旁邊幾位好兄弟積極響應他的"號召",咿呀鬼叫起來.
整張臉靠在前面道童的王秀強在興頭上被別人狠狠的推了一把,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他······"面露狠色的他撅起嘴角正想揚起拳頭,卻發現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一時間有些懵。
“就是他,老鼠屎快出來!”關同凌司踮起腳尖,隔著人群指著王秀強。
川遼“哎呀”埋怨了一句,扯了下凌司衣角,這違背了他的本意,事情鬧大了會捱罵的。“怕什麼,他做錯了才要怕,你都受傷了。”凌司不在乎的說道,看到夫子走來,更加堅定的指著王秀強,道:“夫子,就是他打人。”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蘭夫子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穩住了兩兄弟的情緒,抬手喚王秀強來問個清楚。
王秀強站起來比凌司還要高一個頭,身板壯實,長著一張方臉,低額濃眉,瞪大了眼睛大聲反駁:“我沒有見過他!你別隨便冤枉人。”說罷身體前傾,有意無意的挺起了胸膛,高揚著下巴,擺出一副兇巴巴的姿態。
凌司被他噴了一臉口水,不爽到了極致,心有排斥的推了他一把:"我又沒說是我,是他!"
看到對方動手,另外三個死黨可坐不住了,噌一下子站了起來,紛紛為好友出頭,大喊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