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川遼咬了口嘴唇,眼中大放光芒,提起精神埋頭苦練.
······
最近暴雨連下三個月,雷暴肆虐,許多地域洪水氾濫,災害頻頻發生.
出雄莊裡多了許多從其他地域逃過來的難民,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男女老少皆有,一時之間打破了往日的寧靜.看來之前沛匡和川厚天的推測有了結果,其他地方也發生過類似的災害,遷移的路線指向出雄莊,但並不見得這個方向是正確的,至少現在看不出來.
官府收到其他屋域傳來的訊息,已經加派了人手,在東南西北四個莊門臨時搭起帳篷,發動達官顯宦們布粥捐銀,抗洪賑災,同時設定了多個驛館,安置難民,總算是應付了過來,莊主也下令大開糧倉,解燃眉之急。
沅香江,江水渾濁,沖刷著河堤,撞出一堆堆水沫子.水位不斷上漲,堤壩損垮,最高紀錄已經產生,並在不斷重新整理,堪稱千年一遇。
江邊,有不少難民沿江而下,向兩岸靠近。一船人中配有兩名修士,施展奇術,保證船身不至於翻沉,保障舟上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每船大概有數十人,這些人活命的機率大些.有的是在幹活時或在家歇息被洪水帶了下來,處境危險,慌亂間只能拼命抓住身邊可以利用的垃圾,時沉時浮,遠遠望去,分不清是是屍體還是垃圾,這種流速,連掙扎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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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有人試圖橫渡上岸,上岸者無不涕淚橫流,雙眼浮腫,佈滿血絲。他們在這場災難中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流離失所、無家可歸、親離死別,這種痛徹心扉的體會只有在同行者相互幫助時才會得到對方一絲理解和安慰。他們上岸的第一件事就是雙膝跪地,隔著雨幕對著家鄉的方向磕三個響頭,長跪不起,嘴裡喃喃自語,有的雙目發直,已經瘋了。
“撲通”
一名跪在地上的老婦人太過虛弱,昏死過去,幾個翻滾掉回江裡,被水推走了,旁人根本來不及救援。
“阿媽媽!媽媽救休兒!啊,媽媽!”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哭的人心都碎了,望著爸爸媽媽的身影沉下大江,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嚥下淚水斷斷續續地喊道:“阿媽媽!啊,媽媽!”
人生第一次,她知道了眼淚是鹹的。
“孩子,我帶你去找媽媽。”一個乾瘦黝黑的老漢伸出毛茸茸的大手,道:“跟我來。”
“你幫我找媽媽!媽媽、幫我找媽媽!”小女孩也才四歲,還不懂什麼敬語,啞著喉嚨喊出要求,堅定地握緊老漢的手,追著洪水尋親。
“啊媽媽!不要丟下休兒!”
悽慘的哭聲帶著無助的悲意消失在遠方,老漢和小女孩已經消失了,但嘹亮的聲音仍鑽進了人們腦子裡,揮之不去,那一幕令不少人潸然淚下,感同身受,莊上的志願者眉頭緊鎖,強忍著熱淚,默默地繫好腰間的繩子,把熱乎乎的窩窩頭塞到難民手中。獲救的難民情不能自已,再次放聲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加入救援的隊伍中,他們也懂得報恩!
“救命啊!救命!”一個抱著半截木頭的姑娘張著嘴巴絕望地喊著,她有一個小竹籃,用髮絲牢牢地固定住綁在頭頂,竹籃裡有個哇哇大哭的嬰孩,模樣甚是淒涼。
“咻”
有修士祭出奇器甩入水中,是一截瓜藤。
瓜藤從江面延伸,不斷生長,攀爬到姑娘身邊,纏住木枝,將她和嬰孩拉回岸邊。
岸上的男子有些冷漠,並沒立即將兩人拉上河灘,出言道:“我身邊尚缺侍女,你可願意跟我走?”
本以為能擺脫的姑娘,臉上的欣喜一閃而過,來不及細想,求生的慾望勝過一切,使勁地點了點頭。
旁邊的平民聞言也吃一驚,不過並沒說什麼,這種事說是乘人之危也好,你情我願也罷,送去官府也講不清.此人以這種方式救了數位女子,儘管動機不純,但起碼挽救了幾條生命。
“我不要你救!你走開!”有個七歲的大男孩勃然大怒,推開身邊的志願者,紅著眼睛低吼道:“滾開,我要找爹孃,你們連畜生都不如,畜生!”
旁邊的幾個志願者也沒了辦法,男孩要跳江找父母,志願者堅決不讓他做傻事,好好的撿回一條命,怎麼還要去送呢?雙方陷入了僵持,志願者任他唾罵,不為所動,只是用身體攔住他的去路。
“畜生,本小爺的事關你卵事!畜生吃翔吧!”他拳打腳踢,最後無力地趴在地上來回打滾,一錘一錘地敲打著別人的腳。
一個不留神,被他得逞,“撲通”一聲跳下了大江,自此消失不見。
“唉~”所作所為令人惋惜。
江水滔滔,白泥翻湧,泥水淌過岸邊,人們依稀能看見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物品在漩渦間浮沉。有半截石碑散發著灰色奇光,上面刻有某族老祖的名字和事蹟;一群奇獸在水面流過,四肢僵硬如枝丫浮在水面,頭顱埋在水中已不可辨見其容貌;無數白骨如浮萍般上下漂流、似白蟻過江,密密麻麻,甚是恐怖;也有修士奇力淺薄,不能自控,隨波逐流,在江心打轉······
能上岸的人是幸運的,更多的老百姓蒙受天災,無力掙扎沉入水中,匆匆忙忙地結束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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