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許一隻再醒過來的時候,便已是掌燈時分。
寒玉床四周鑲嵌著數十顆小夜明珠,幽藍色的微弱珠光,映在房中擺放的裝飾品上,星星點點地連成一片,讓這寒玉床彷彿置身於靜謐的星海中,周圍的一切,如夢似幻。
雖不是第一次看,但許一隻還是忍不住感嘆,這房中的一切,她真是愛慘了!
而那人,就在窗前的搖椅上坐臥著。
月光斜灑在他的身上,搖椅一上一下,讓許一隻始終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許一隻卻知道,那人一定在‘看著’她。
儘管那人雙眼被緞帶束著,胸膛往上又隱在昏暗處,但許一隻就是有這種感覺,並且十分堅定。
站起身來,許一隻在絨毯上走了幾步。
探頭往下看了眼,望著不高但細算下來卻又有一段距離的地面,許一隻猶豫了,儘管地上也都鋪上了柔軟的絨毯,但她還是不太敢下去。
就在許一隻在床邊猶豫著踱步時,昏暗處傳來了那人的輕笑聲,“可是想要我抱?”
許一隻簡直要炸毛,誰要他抱!開什麼玩笑,她許一隻有腿有腳,儘管是隻貓,但好歹也四肢健全好吧!
衝動之下,許一隻來不及猶豫便向下跳了下去……
想象中的落地感覺並沒有出現,許一隻睜開眼睛,就瞧見那人放大的笑臉。
她被,接住了?
她竟然被接住了!
明明剛剛那人距她還那麼遠,怎麼一下就過來?這人武功當真這麼厲害?
也是了,一劍結果了一匹狼,自然不是小人物。
只是,不知這人到底是誰。
不知道,他與這次的任務有什麼關係……
那人將許一隻單手託到面前,“這麼小一隻,像只小老鼠,就叫你吱吱如何?”
說罷,那人手臂一揮,用寬大的衣袖將她整個蓋了起來,然後許一隻便感覺那人幾個躍身。
再見光明,他們便已經換了一處房間。
他是怕夜風吹了她?
許一隻好笑的搖頭,任由那人將她放到房內的書案上。
那人一手攬袖,另一隻手提筆在宣旨上寫了幾下。
“小傢伙,你喜歡那個名字?”
許一隻聞言向前走了幾步,只見宣紙兩側均是兩個字,‘只只’與‘吱吱’。
只只還好,吱吱是什麼意思?真拿她當小老鼠,吱吱叫不成?
許一隻毫不猶豫地走向了‘只只’兩字,然後抬頭望向那人。
“喵!”儘管語氣沒有威懾力,但許一隻的態度很堅決,就這個!
將毛筆放下,那人笑著將許一隻捧在手上,“誒,可我怎麼覺得另一個更好呢!”
“喵?喵喵喵!”許一隻伸出小爪子在那人手心輕撓了幾下。
開什麼玩笑,那個哪裡好,明明是隻只好,怎麼看都是隻只好!
不知是為自己取了個好名字,還是因為許一隻的舉動取悅了他,那人爽朗地笑了起來。
“只只,哈哈哈哈,只只,是不錯!我的眼光,當真是不錯!”
笑罷,那人又在‘只只’兩字旁提筆寫下了一個字‘南’。